湛勉不知幸谦要作甚,方才没有出声拆他台,现在才问:“这种人,你留他作甚?”
“哎,我说师兄,”幸谦抬起手肘碰碰湛勉,“是不是其他几个师兄弟过来,有师叔来送?”
湛勉颔首。
幸谦说道:“那可好办。这大汉识海里肯定还有同师桓明交易时的记忆,咱们找张显影符把他的记忆录下,连人带符送去天地宗。”
“等从天目山出去,师桓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幸谦伸了伸懒腰,“他来害我,那也别怪我给他使绊子。”
说话间就走到了一处院落,湛勉推开门先把大汉踹进去,给他脑门上了贴一道定身符。
听见响声,屋里头人迎了出来。
幸谦跨进门抬头便见五六个人,都穿着玄元二山的校服。
站最前头的那个则穿一身青袍,是窦研书。
幸谦一见窦研书,也便放心了。同几个师兄弟打过招呼,就跟窦研书交代了一番那大汉的事。
窦师叔出手,幸谦还是放心的。出了这种事情,不处理也是落玄元派的面子,交给师叔去处置十分合适。
奔波劳顿半晌,大家都各自去漱洗休息了。
试霜刃且试刀剑,欲绑心结
是夜,幸谦实在没有睡意,洗完澡后提着剑,到院子里打转。
窦研书本是来送弟子们的,院子里没安排他的住处。本来窦研书随便找个弟子挤挤就好,现在看着天地宗的那大汉,也不好跟谁挤。
幸谦索性把自己那间房让给窦研书,自己出来溜达着,看找哪个师兄弟挤一挤。
来了的六个弟子里头,除了湛勉,幸谦只认得两个师妹和一个师兄。
师妹自不必说,男女有别。而这位师兄又是个相貌富贵,一看就是心宽体胖的一号人物。
想来这位师兄自己那张床都不一定够睡,哪里还能余出给他的地方。
幸谦思索半晌,把一个个去处都否定掉,竟然只剩下同湛勉一房。
玉钩高悬,晚风悠悠。
思及来天目山前,自个就在湛勉那里住过一宿,如今只好再蹭一晚住宿。
幸谦把剑往肩上一扛,抬脚往湛勉那屋方向走。
拨开一人来高的灌木丛,幸谦正要走过去,抬头一看,就晃了神。
院内湛勉正练着剑,身姿挺拔如青松似得,每一剑飘逸而不轻浮,端庄而不呆滞。
一套剑法练过,最后一剑收束招数时,幸谦不自觉鼓起掌来。
“好流畅一套剑法!”幸谦扛着剑踏进院子,“师兄真是,竟偷学偷练,一点也没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