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跑跑了”
“方位”
“那”
艰难举起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出了一个方向,仰视着黑衣人,掠卖人张了张嘴用力挤出了一点声音,随即就被脖子上的软索勒断了脖子,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咔哒!”
“吁”
村落外余一勒马停在了进村的小路,抿唇看了一眼地上杂乱的脚印和车辙,他谨慎地踏入了村中,可才走了几步就见村落深处腾起了一道黑色的烟雾,不由加快了步子。
燃烧的茅草屋里,掠卖人的尸被吊在了梁上,黑衣人扛着另一个黑衣人,扫了一眼开始坍塌的屋子随即转身消失在了山坡上。
“噼!啪!”
树枝撑起的衣衫挡在了火堆前,只穿了一件里衣的岳灵泽跪在火堆前不断将手中的枯枝往里面送,然后又起身回到了乐音的身边,拉起她冰冷的手送到唇边一面呵气一面不停地揉搓。
“好好冷啊我睡一会儿,你一会儿记得叫我”
“乐音,你别睡,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不行”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焦急的脸,但沉重的眼皮很快又耷拉了下去。
“你往日里不是总有很多话和我说吗?再同我说说话吧”
“我想想”
看着她闭上眼睛慢慢垂下头,岳灵泽蹙眉叹了口气随即一把将她拽入了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驱散着身上的寒冷。
“只要你答应我不睡着,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我的名字,你不想知道吗?”
“你叫殿下我知道”
“不是,我姓岳,名灵泽,姑姑会唤我殿下,是因为我父亲就是东楚如今的国君”
他声音轻柔却不难听出认真,靠在他下颌的乐音半晌后徐徐睁开了眼,或许是因为震惊,她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清明了许多。
“你是皇子?”
“嗯”
“可你说过是你父亲将你关在荷山府为什么?”
“还记得祠堂里那些无字牌位吗?”
“是你外祖一家”
“他疑心我外祖有谋逆之心,所以除掉了他们,我母亲生下我后也被赐死,独我留住了性命,代价便是永远留在那座宅院至于无字灵牌是因为他们尚未平反,我们私自供奉恐怕会引来祸端,所以不敢言明他们的身份”
他贴着她的头平静地说着,仿佛口中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今才明白了他被困在荷山府真正原因,乐音的心中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眼泪也不自觉地滚落了下来。往日相处时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她终于知道为何他的眼底总是带着难以散去的忧郁,一想到他从前被关在那里,回去以后也还要一直留在那里,她心中就替他感到委屈和愤怒,泪水也就似决堤一般一不可收拾。
“还是很冷吗?”
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轻抖动,岳灵泽绕到了她的面前,关切地看向了她,而当目睹她的眼泪如滚珠似的滴落时,他平静的脸上顿时就慌了神。
“你怎么了?!是哪里难受?”
望着他担忧的面庞,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乐音死死咬住嘴唇一个劲儿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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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无论他怎么问,她也不愿意说出她突然如此难过的缘由,而直至多年后的某个瞬间,同样的悲伤骤然涌上他的心头时,他才恍然明白她为何会因为他的话如此难过。
将湿掉的衣物烤干后,两人离开了洞穴开始寻找返回姑南城的路。
树丛遮蔽,杂草覆盖的山路上,乐音拿着一根棍子走在前面,一面走一面敲打着地面,将藏在里面的虫子全都提前赶到了别处,好让身后的岳灵泽能安心踏过。
遇到有结着野果子的树,两人一个摘一个接,把能吃的全都兜进了怀里。一路走来什么都吃上了一些,也算是没饿着肚子。
“这些果子我一个都没见过”
“都是山里的野果子,许多我都叫不上名字,只知道能吃”
“这是什么?”
“酸枣,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