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摸了摸他的脸,笑起来,“琇莹长大了。”
笨孩子,糊弄都不会糊弄,朝夕相处,他如何会看不出眸光忽然清明。
琇莹窝在床上,顿时知道兄长发现了他的异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也不想欺瞒兄长,他纠结得脸都红了。
阿政见他还是一幅呆呆的模样,又笑了一下,捏了一下他的小脸。
“我的琇莹还是琇莹,不会说了。”
琇莹终于忍不住了,他用着他未开化的口齿除了隐藏了自己从未来而来和系统的事,把其他的事情全部合盘托出。
他看似长篇大论,累的不行,实则是连比划带猜。阿政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最后只懂了个大概。
他摸摸琇莹的头,轻笑,“所以琇莹是多出了一些自己以前的记忆,我也曾听过一些人有宿慧的,琇莹会比一般人聪明一些的。”
琇莹累瘫了,他生动的吐了舌头,很老成的叹了口气,这破世道就是为难他。
阿政将他的舌头收了回去。
见琇莹望过来,哄道,“好看的。”
吐舌头也很好看。
琇莹笑起来。
滑轮
除夕将至,除夕是一年的结尾,也算是时人最重要的节日。
一些有些家底的人忙着准备祭品,预备着除夕那天开家庙为下年积福。即使是最贫困的家庭在今天也是舍得拿出粮食让家中幼子大快朵颐的。
今年赵国的除夕氛围与上年因邯郸之围造成的寂寥和到处死气形成了不少的差距。
刚过去半年多,赵国便己经复活了,它的平民又一次欣欣向荣了。
外面从半月前就开始吵吵嚷嚷着,这欢乐的节日气氛让本就激情洋溢的赵国人更加激昂了,显得这个偏远的小院更加荒凉安静了。
“这些人真是讨厌!”
阿政正默着书,突然开口道。
“赵国因窃符的信陵君又活了。”
琇莹正坐在他旁边拿着他给的削刀削木块,周围落了一地木屑,他就坐在木屑堆里往兄长那边看。
兄长他字写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写的很认真。
可他们在外面吵闹多日了,以前也没见兄长生气。
直到琇莹看向他的书简停笔处,瞬间明白他突然发怒,大概是因为外面太吵,他抄错了一笔,兄长是个吹毛求疵的性格,这一笔的错漏无怪他无法忍受。
于是琇莹将削刀递给他,见兄长接过,才微笑着附和他。
“他们确实讨厌。”
阿政轻哼一声,用削刀将写错的一笔削去,便搁笔不再写了。他己经心乱了,再写也还会错,他不喜欢错漏,于是他索性直接卷起竹简,打算与琇莹说说话。
“琇莹,荀先生的书我看了很多,也帮他抄录了一些,我喜欢他的一些学说。我也信人定胜天,天因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