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收到讯息的话,说明我和母亲已经离开了,我希望你最好是看不懂讯息,但如果你清醒了,看懂了,作为姐姐,我也不希望你伤心。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余歌的错,只是错在我们没有站到一个共同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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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方池眼眸渐渐蒙上水雾,一颗颗泪珠顺着面颊滑落。
[……我不希望你将一切承担到自己身上,也不希望你怪罪任何的人,余歌是个好人,你放下芥蒂,她不会赶尽杀绝,好好生活,我和母亲会安心一些。]
看到最后,方池呜咽一声,低头抱着通讯器,大声嘶嚎痛哭。
“呜呜——姐、母亲……”
余歌推开门,就听到这痛彻心扉的哭嚎,顿了一下,退后关上门。
直到里面安静下来,余歌才抬手,敲敲门,许久,门旁的呼叫铃中,传来一道沙哑声音。
“请进。”
余歌推门而进,就看到病床上,挺直脊背坐得笔直的方池。
——比她此前见到他的任何一次,都要直。
余歌脚步微滞,又接着迈步走入。
脚步声松散在绵软的地毯里,但方池还是敏锐觉余歌的接近,扭头看来,眼眸亮起一瞬,像一支病恹恹的小狗。
但下一刻,他又敛下眼帘,睫毛颤动着,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余歌走过去,在他床边站定,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
听到余歌声音的那一刻,方池放在被子上的手瞬间攥紧,力道大的青色血管悉数透出。
他压制着,最后只回了两个字。
他想抱着余歌,但又没办法抱着她。
眼眶热,视线朦胧一瞬,方池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偏头,转向余歌不在的那边。
余歌叹了一声,低声道:“是我下令的,是我开枪的。”
所以,不必迁怒到自己。
不必迁怒那天阻挠沈度的自己。
方池的手抖了抖,什么话都没说。
余歌接着道:“方家庄园,还给你留着,里面的东西都在,其他的家产都没收了。”
方池呼吸一滞。
撇开本身占地广泛、精巧绝伦的庄园本身,里面的装饰、摆件无一不是奇珍异宝。
余歌她竟然为他保下了这些东西。
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也有一点点的爱意呢?
方池恍惚一瞬,转头看向余歌,苍白透明的面上,赤红眼眶中镶嵌的两颗紫罗兰宝石,闪烁着光望着她。
余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哄道:“不是喜欢跳芭蕾吧?现在你可以自由的跳了。”
方池笑了,扯开唇角上扬笑起的那一瞬,两行泪珠从眼眶,顺着面颊流下。
他似哭又似笑:“跳不了了。”
爱意束缚了他,他只愿像当初一样,在舞蹈室、或者房间的床上,跳给他心上的人。
恨意也牵制了他,让他无法无视亲人死亡的事实,没心没肺地跳起芭蕾。
身份禁锢了他,他更不可能无视了所有的过往,折下脊骨,在这些民众面前跳舞。
他这辈子再也跳不了芭蕾了。
他声音微微哽咽道:“最后抱我一下吧。”
最后一次贪恋她的温度,后半生就不要再见面了。
靠着回忆了此残生。
余歌沉默地上前一步,将他抱入怀中。
埋入余歌的怀抱里,被她的温暖包裹着,方池鼻尖酸涩,喉间哽咽,忍不住放声大哭。
一声声哭泣传出,笼罩着这件病房。
许久,余歌轻柔地关上门,胸前和腰腹的衣服湿了一片,她却毫不在意,转身离去。
回了家,余歌准备上楼前,被柳玉喊住。
余歌停下脚步,就听到柳玉说:“他闹起来了。”
沉默一会,余歌迈步走向柳玉的房间。
打开房间,按下衣柜的按钮,一间暗室门出现。
余歌打开门,明亮灯光瞬间亮起,她顺着楼梯走下。
走到楼梯处,余歌打开又一道暗门,走进去,又是一个实铁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