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医生呢?”
“爸爸和爹地不在场,让你脱裤子的都是坏人明白吗?”
正正懵懵懂懂的点头,李程秀想了想,拳击散打这些还是有必要学的,但正正上下学肯定得家长接送。
日子说快也快,尤其李程秀工作之后,总觉得时间不够用,正正上幼儿园第一天,邵群和他一块去送的,正正一点没害怕,“我会在学校好好教朋友的!”
俩人站在门边看着他背着小书包进门才去上班。
李程秀还不会开车,大多数是邵群来接,没时间就邵将军派人来接,基本没出过错。
春天一晃而过,夏初时,邵群去深圳出差,一整个礼拜都是李程秀来接正正。
礼拜六,李程秀加班,让保姆来家里看着孩子,保姆在院子里用除草机除草,正正和茶杯坐在栅栏边上玩,除草机声音大,嗡嗡嗡直响,等保姆听见狗叫身后已经没孩子了。
茶杯脖子上有狗绳,防止他从栅栏跑出院子的,但这会儿被拴在石凳上反而追不上去了,保姆只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院子门开着,保姆慌张地给李程秀打电话,李程秀会开到一半冲了出去。
他一直避免与邵家除了邵群以外的人联系,因为怕被羞辱,但这一瞬间,他没办法了,整个京城能动用关系最快速度找到孩子的就是邵家人。
他顾念着邵将军年纪大了,电话打给邵雯,一句废话没有,“正正丢了,在家里院子玩被人抓走了,邵总你帮帮我。”
邵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李程秀如果不是真的遇到事绝不会打电话给他,邵雯现在懒得骂他窝囊废,挂了电话立马打到公安厅。
李程秀没时间责怪保姆了,调了家里监控发给邵雯,正正在院子门边被两个戴着口罩的人抓走的,动作十分迅速,车牌也被罩了起来。
邵雯赶到警察局时,李程秀失魂落魄地坐着,邵雯想也不想就给了他一耳光,“要是正正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活了!”
邵雯从没认同过李程秀,在她眼里李程秀甚至不如一个女人,她妥协的原因是因为邵群,怕邵群继续伤害自己,既然有了正正她就不想管他们了,只要李程秀不出现在她眼前就行。
她原本想,李程秀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脾气好会做饭,能把邵群和孩子照顾好,到头来他连孩子都能照顾丢掉!
李程秀木然地坐着,眼圈通红,他已经不计较谁打他了,他只要正正平安。
幸而是邵雯报的警,十分钟内便调取了附近所有监控,涉事车辆中途换过一次面包车,案犯没什么反侦察力,高速休息站停下加油,几个警察便衣乔装打扮假装问路,探清车里只有两个人,迅速动手拿下,医护人员上前检查,孩子只是受了惊吓。
邵雯和李程秀赶去医院,正正毫发无伤的躺在病床上,小脸上糊了几道黑泥印子,李程秀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一遍遍地跟儿子说着对不起。
邵雯踩着高跟鞋站在他身后,“你那个班有什么可上的?你上班想证明什么?想证明邵群找你没错?你觉得我们会在乎吗?”
“如果你连孩子都照顾不好,就把孩子送到我爸那去。”
15
邵群夜里赶到的医院,保姆站在门口垂泪,她心里自责愧疚心焦如土。
李程秀和邵群对她太好,正正刚出生那年,邵家找人母乳喂养,她儿子正好刚断奶,没两个月,儿子生病发高烧,大半夜的她打不到车,没办法了,电话打给雇主,竟然没有一句怨言,来接她还帮她挂了专家号。
她以前是没见过两个男人一起过日子的,但这两个人一动一静相处得比寻常夫妻都好,一年两年的,她便见不得他们被人说嘴,有时小区里有闲言碎语说这家是两个男人的,她也要上去争辩几句。
她记得自己锁了院门的,她怕孩子丢了每次锁完门都要用手拉一拉,就连雇主家里养的小狗每次进院子玩她都要扒着小狗脖子确认狗绳是不是拴好了的。
她千小心万小心,怎么会呢?!那么金贵的小娃娃出了事她怎么赔的起?!泪眼模糊的抓着雇主的袖子,腰上还系着围裙,满口的对不起。
邵群拍拍她,“跟你没关系,没锁是他们撬开的,你回去休息吧,不会开除你的。”
他带了秘书来,让秘书送保姆回家,他现在无暇顾及保姆的情绪了,他上午接到的电话,李程秀无助的声音令他心绞不已,他收拾东西赶到机场时他大姐已经联系好黑白两道的人一齐着手找了。
他在飞机上担心李程秀,担心正正,正正一开始确实只是他为了挽回李程秀的筹码,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个扰了他无数次“性”致的小孩,哭到他恨不得闷被窝干脆聋了的小孩,没有奶嘴就要掀他衣服咬他胸口,抱着他第一次学会叫爸爸,问他要糖,问他要抱,要跟他一起睡,要跟他一起玩……
血脉?他不在乎了,他只在乎李程秀和正正给他的家。
他唯一比李程秀清醒的是他上飞机前调取了家前半个月的所有监控,包括院子门外的。
他们住的高档别墅区,门口就有一个专门的儿童乐园,如果是随机绑架,绑匪只需要在门口随便抓一个小孩,住在这里的小孩都是非富即贵,为什么大费周章混进小区抓正正?
是不是认识他?有备而来?
他在飞机上缕着从过年到现在他得罪过的人,生意上有一两个,但后续都处理的很好,不至于绑架孩子打击报复的程度。
工作日历一页页的划,下面附带着正正上学接送的日子以及人,大多数时候是他自己,另外有三次邵雯,五次邵诺,九次邵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