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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梅丽莎浅浅地笑了，把目光转回面前的人身上：“等我在拜亚姆安定下来，会第一时间去拜访您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很期待您的作品。”送生意上门的绅士和梅丽莎握了一下手，非常有分寸地离开了甲板。

梅丽莎听见灵之虫说：“科学技术果然是第一生产力。在廷根的时候我或者班森要是有这个手艺，我们早就不用发愁房租啦。”

“我倒是觉得廷根的日子挺好的。”梅丽莎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轻轻敲了敲灵之虫的身体，“比起这个来，你和那个‘达尼兹先生’有什么故事吗？”

“他是我的神使，我让他带船来护送的。”灵之虫一本正经地说。

梅丽莎点了点头，道：“我可以去借佛尔思小姐的笔记来看看。”

“这段没关系。”灵之虫边笑边说，“感到难堪的只会是达尼兹。”

“听起来这是你‘有趣’经历的一部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梅丽莎说着，就要回客舱去找佛尔思。她刚迈了一步，就感觉到了衣服的拉扯。

梅丽莎回过头去，看见一个小孩子正拽着她的裙角：“大姐姐！杰森先生说您会做铁皮青蛙是吗？”

小孩子闪闪发亮的期待眼神直直地撞进眼眶，梅丽莎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只能说：“是啊，你想要一个吗？”

就在梅丽莎在甲板上陪小孩子玩的时候，佛尔思正坐在达尼兹房间的客厅里听这位海盗惊讶地咆哮：“狗屎！你说格尔曼的妹妹刚刚就在甲板上？”

佛尔思揉了揉耳朵，说：“对，‘世界’的分身正跟着她，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认识了。”

“不，完全没有！”达尼兹努力回忆了一下甲板上的三位女士，有点牙疼地问，“那个格尔曼的妹妹，已经有孩子了吗？她丈夫见过格尔曼吗？”

“……啊？我没听说啊？”佛尔思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有吗？那难道是正在和男人说话的那个？”达尼兹看起来更惊讶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够格尔曼一把掐的。”

佛尔思抽了一下嘴角，说：“神使先生，我觉得您一定是误解了什么。有一位农场主听说她是贝克兰德来的机械师，想请她制作一批自动灌溉的机器。他们正在甲板上谈生意。”

“……机械师。”达尼兹重复，“制作‘丧钟’的那种吗？”

“现在还不是。”佛尔思指的是梅丽莎的序列等级，“但应该很快就可以了。”

“天呐。”达尼兹绝望地说，“我一定要回去找船长，拜亚姆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佛尔思说：“你还记得‘凡有言，必被知’吗？‘世界’可是‘愚者’先生最宠爱的眷者。”

达尼兹打了个哆嗦，骂了一句“狗屎”。

佛尔思目光漂移了一瞬：“‘倒吊人’先生说得没错，和你谈话真的很有意思。”

“你不用总是强调这个！上次你找我问格尔曼的事情的时候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达尼兹咬牙切齿，“但你在这里，为什么还需要我来？”

“因为我不会游泳。”佛尔思坦然地看着达尼兹。

“狗屎！‘学徒’途径哪里用得着游泳！”愚者教会的神使大人彻底暴躁了。

佛尔思干咳了一声，努力端起自己神前会议成员的位格，说道：“但梅丽莎是‘世界’重要的锚，不能有任何差错，一丁点意外都不能有。”

达尼兹用力地抓了两把头发，把所有伪装的斯文一同扯坏了。

他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用力地说：“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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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妮子真是出场自带搞笑气场，而且镜头莫名其妙粘在了他身上。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完）

佛尔思虽然不是“观众”途径，但作为作家，她也仍然对世界抱有好奇心。

这就是说，她乐于把自己的笔记本借给梅丽莎阅读。

梅丽莎捧着笔记本读得乐不可支，一时倒在了床上，对灵之虫说：“你可真是坏心眼。”

“这不是我的问题，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灵之虫在桌上探头，用小小的身子操着大大的心，“小心点儿别撞到墙，梅丽莎小姐。”

“不会的。”梅丽莎从床上爬起来坐好，合上了本子，说，“达尼兹先生这算是罗塞尔大帝说的‘心理阴影’吧？”

“您用不着对一个海盗用敬称。”灵之虫说，“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看起来确实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那我就不去见他啦。”梅丽莎合上佛尔思的本子，另扯了一张纸出来，唰唰地写起字来。

灵之虫凑过去看，见纸上的字是：

“达尼兹先生：

感谢您的护送。我预计将在拜亚姆停留两到三年，如果您或教会有任何需要，我很乐意帮忙。

梅丽莎”

灵之虫中肯地评价说：“达尼兹不会想要找您帮忙的。”

“但这是必要的态度。”梅丽莎说，“怎么需要我反过来教育你了？”

灵之虫缩回了身子，底气不怎么足地说：“大概是因为神际交往和人际交往有那么一点区别。”

梅丽莎把纸折好，和笔记本放在一起。她戳了一下有点发蔫的灵之虫，说：“没关系，我已经成年很久啦。再说，我们还有班森呢。”感觉到灵之虫蹭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梅丽莎微微地笑了。她问：“我要去找佛尔思小姐还笔记本。”

“好的，梅丽莎小姐！”灵之虫说着，把自己变成了耳饰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