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上已经形成了包围圈,目标人物背后就是栏杆,酒店十层的高度少说也有三十米,然而那位男士一点犹豫都没有,在身后的警告声中跳上凳子,一手撑着桌子翻过栏杆,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夜幕中。
“……”
那一瞬间整个平台鸦雀无声,接着就是总指挥的怒骂,众人冲上前往下看,通讯器里传来楼下执勤同事的反馈:“没有看到尸体,人摔在地上就不见了,确实是不明生物。”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但不是因为目标死亡,而是因为目标选择了跳楼,还跳得那么坚决果断。但是为什么呢?是行动暴露了,还是经历抓捕时纯粹的应激行为?
“他跑什么!”总指挥骂道,“不是说不明生物不知道自己是不明生物吗?他是有违法犯罪吗?好好的跑什么!”
事情从血腥变成了怪异,每个人都满腹疑问,继寻偷偷问同队的队友蓝亭:“目标是不是知道我们要抓他啊?不然他这反应很奇怪啊。”
蓝亭也很不解:“会不会他还干了别的什么事?要不然怎么这么心虚。”
情况大概有点棘手,跳楼是公开的,如果有目击者就麻烦了。
领导们骂骂咧咧的:“这都什么事!”
不过也可能没什么,目标携带管制刀具并且暴力拒捕,是否追责要看上面意思,而且针对不明生物,抓捕回去后也是要清理掉的,横竖都是个死。
领导们很头大,而继寻这些普通队员完全是按命令行事,反倒没啥压力。
他跟着同事们往下走,心不在焉地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个笑容。他还穿着服务生的制服,要先去更衣室换回来,再跟着队里的车回单位交枪,赶夜里最后一班地铁。
“走啦,别想那么多,睡一觉就好。”
“嗯嗯,再见,晚安。”
——
晚上的地铁站没什么人,继寻把书包放到了安检传送带里,独自过了安检仪。
“水喝一口。”机器的声音响起,提醒他包里有水。
继寻没吱声,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转身时眼前一瞬间黑了下,酥麻的感觉从脊椎蔓延到了大脑。
“你没事吧?”安检员扶住了他,金属探测仪冰冷的质感卡在他腰上。
“没事。”继寻摆摆手。
“可能有点低血糖。”旁边有人冒头出来说。
“你有带吃的吗?”安检员问他,又从一旁的篮子里掏出了一颗巧克力,“给你。”
“谢谢。”继寻把巧克力含在了嘴里,但头晕的症状一点也没有减轻。
他着急着时间,没缓多久就要走,工作人员没有拦他。他刷卡过检票口,上一班地铁刚离开,底下整个站台空空荡荡。
错过了吗?他抬头看屏幕,悬挂在半空的屏幕像是接触不良,画面闪了闪,直到最后都没清晰起来。
三分钟过后,下一班地铁抵达,门打开,继寻踩着虚浮的脚步进去,也没脱书包,就近把自己塞到座位里,一双长腿往前伸了伸,累极了似的叹了一口气。
这车厢空得可怕,灯光亮白刺眼,两旁蔓延出去的座位没有尽头。广播里的女声淡漠平静:“倒计时五分钟。”
“……”
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