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屿脱下外套,“卡斯帕。”他才刚唤一声,一只黑色的大狗就从里间冲了出来。
“汪汪。”它兴奋地举着前爪,想往许景屿的怀里扑。
“坐好。”
随着许景屿的一声令下,它又乖乖地改为蹲坐在地上,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和不停“哈哈”吐着气的舌头,显示出它有多么激动。
方玦一动不敢动,后背贴着墙角,哆嗦道:“它会咬人吗?”虽然这狗是许景屿的狗,看上去似乎很听许景屿的话,可它威武的体型,通身黝黑的毛发,凌厉的眼神,依旧让方玦情不自禁地发怵。
“会。”许景屿也有好几天没见卡斯帕了,抬手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咬人时可凶。”
“啊?”方玦吓得直往后缩。
“又不会咬你。”许景屿回头,朝方玦勾了勾手。
“我不敢。”方玦尽管双腿发着颤,但看许景屿特别的淡然,还是莫名其妙地把手伸了过去。
许景屿轻笑,捏了捏方玦僵紧的手指,“别怕。”然后拉着方玦的手,一起凑到了卡斯帕的鼻间。
卡斯帕嗅了嗅味道,眼珠骨碌碌地盯着许景屿,良久,最后“嘤嘤”两声,低下脑袋,臣服地贴到方玦的掌心下方。
“摸一摸它。”
“嗯?”方玦咽下哽在喉头的唾液,“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吗?”他紧张地观摩完全程,依照许景屿的指示,小心地碰了下卡斯帕的脑袋。
“不算仪式,就是让卡斯帕记住你的味道。”许景屿收回自己的手,“现在,把你的手再放到它的嘴边。”
“嘴边?”方玦不确定地重复道,脱离了许景屿手掌的保护,已经足够让方玦忐忑了,许景屿竟然还要他放到卡斯帕的嘴边。
然而相信许景屿,几乎已经是方玦融入骨血的本能,他明明嘴上还在询问,手指已经先一步地触碰到了卡斯帕湿漉漉的鼻头。
卡斯帕立刻很给面子地“哼哧”一声,随即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舔方玦的手掌。
酥痒的触感,霎时便从掌心传遍全身,“它真的不咬我耶。”方玦扭头,喜出望外地冲许景屿嘚瑟。
许景屿眼带笑意,视线牢牢紧盯方玦,然后也弯下腰,再次伸出手,用指尖轻挠卡斯帕的下巴,夸奖道:“乖孩子。”
低沉的嗓音自耳边传来,呼吸打在方玦颈侧,顷刻间,就让他感觉全身燥热。
“咚咚——”方玦心跳加速,躬着的脊背愈往下弯,最终蹲跪到地上。
他把自己的脑袋也凑到卡斯帕旁边,从它那儿抢过许景屿干燥温热的大手。
方玦仰头,亲吻许景屿的手心,暧昧地把脖颈抻长,交于许景屿的指下,“那你也摸摸我。”
赢个道歉
手背上的青筋突显,许景屿一个用力,掐着方玦的脖颈就把他拎了起来。
呼吸立时变得不畅,可随之而来的,是暖融融的密实拥抱,和覆盖到唇瓣上的绵软。
舌头长驱直入,搅动神经末梢。
方玦整个人都像被裹挟住了,所有的感官混乱成一团,无论是色彩、味道,还是欺压在身体的每一个触点,全都是许景屿。
然后他的膝窝也被手臂勾住,唤起沉睡的记忆,方玦下意识地用腿紧挂着许景屿,任由许景屿把他抱去沙发。
两个大男人的重量,“轰”地,将沙发沉陷下一大截。
“许景屿。”方玦的尾音带着钩,黏糊糊地在许景屿的耳边哼叫,“老公……”
他这副予取予求的模样,简直像是烈性药,许景屿克制不住摧毁的念头,不管不顾地扯坏方玦卫衣的领口。
“汪汪。”
被冷落了的卡斯帕在一旁吼叫,但没人再去管它。
然而正当两人即将进入正题,“叮咚——叮咚——”可视门铃响了。
许景屿喘着粗气,面色不善地扭头,但屏幕隔得太远,他看不清究竟是谁。
“不管。”许景屿重新俯身,咬住方玦侧颈,手指在身上掐揉出阵阵战栗。
接着,与衣服一起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也响了,这次能够看清名字,是江鸣瑞那个碍事的。
发现许景屿逐渐皱起的眉头,方玦随之侧目,然后竭力止住喘息,“你先接吧。”
这不上不下的,谁都不好受,可他俩又不能真把江鸣瑞给拒之门外。
许景屿只好伸长手臂,捞来手机,但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又抱紧了光溜细滑的方玦,才不情不愿地接通电话。
“你最好有正经事……你说我在干什么……滚,没空。”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用脸骂人,妥协道,“等着吧。”
方玦乖乖地待在许景屿怀里,陪他慢慢缓解烦躁,然后又一起放空,按捺下身体的反应。
“他在楼下吗?”
“嗯。”许景屿撑起双臂,眼见方玦被自己蹂躏得几乎没剩一块儿好皮,全是星星点点的红痕,又留恋地低下头,亲吻方玦唇角,“不然就等他在楼下挨冻吧,冻死算了。”
尽管猜到许景屿只是说说而已,方玦还是顺着他的话,抬腰亲昵回应,“好……”
“这么s呢,宝贝。”许景屿没忍住笑,收紧虎口,捏了一把弹软的腿肉,这才提溜起自己衣服,搭到方玦的身上,“先穿我的。”
然后他站直了身体,单穿一条裤衩,大喇喇地走到可视门铃处给江鸣瑞开电梯权限。
方玦迅速套上许景屿的衣裤,虽然对他来说大了一点,但也能穿,就是莫名地有种被标记占领的暧昧,以至于江鸣瑞进门,视线无意往他身上扫过时,方玦的耳尖一下子又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