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鱼信粲然一笑,伸出手去:“我第三。”又收回手,“我第一次参加跳远,之前也只练了两天。”
林溪桥看着眼前人仰头求夸夸的表情,偏头笑了阵,笑得胸口一颤一颤,耳尖涌上了绯色。
安鱼信盯着那起起落落的胸口看了半晌,移开了眼:“笑什么,难道我不厉害吗?”
林溪桥没忍住,又在安鱼信头顶薅了一把:“小鱼信很棒,两份惊喜奖品跑不了了。”
安鱼信重新伸出手去:“想喝水。”
林溪桥把水杯放到她手里,安鱼信一仰脖喝了半杯。
鬓角的汗顺着脸侧滑落,滑到脖子又要没入衣领。
安鱼信收起水杯,觉得脖子有点痒。
接着脸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
是林溪桥拿着一块帕子,轻轻揩拭。
擦得很认真。
安鱼信很想躲,脖子却被定住了似的,只是梗在原地。
脑子中住了两个小安鱼信,一个说快逃,别陷进去,另一个却说享受当下,错过了就没有了。
片刻的温柔乡令人上瘾。
她屏住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帕子从左脸拂到右脸,又在眼睛上轻轻按了按。
她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睁开眼,对上了林溪桥含笑的眸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林溪桥垂下帕子,又展开摊在手心里。
帕子上绣着一个场景。
马车内琼珍玉露,帘子被掀开,外面站着一个霓裳羽衣,看着有点生气的女孩。
“那天我眼前又闪过了这个场景,莫名觉得这个女孩很像你。”安鱼信听见林溪桥说,“我就绣了下来。”
“现在这块帕子是你的了。”
安鱼信一晃神,想起了某日做的梦。
那天自己隔着车窗和林溪桥对视,晚上便梦到了一辆马车。
是古时不知哪个朝代的场景。
她站在马车外,心情低落。
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坐在马车里,里面言笑晏晏,人影幢幢。
但自己却不在那上面。
那人掀开帘子浅浅望过来,眼眸中无悲无喜,波澜不惊。
她问:“你来做什么。”
安鱼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跑来,又因为那人硬邦邦的语气有些不爽,于便是赌气说:“你管得好宽,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说罢便要走。
却见马车门开启,里面的身影飞身而下,直接把她打怀抱起,拎上了马车。
她吓了一大跳,拍着人的胳膊叫人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