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桥笑笑,走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我去接人,你和我去吗?”
安鱼信想了想,摇摇头。
“怎么啦,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鱼信还怕生?”林溪桥轻声调笑。
安鱼信又欲摇头,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她无法解释。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只是这乡不是她自己的乡,而是林溪桥的乡。
林老师大学过得快乐了许多,那些人和事于她而言时不可多得的珍宝。她怕自己的存在会让她撷取记忆里的珍宝时没有那么尽兴。
她也怕,看到林老师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后自己会自卑。
因为她不曾参与她的过去。
她于是说困了:“想早点回去睡觉。”
“我不信。”林溪桥眨眨眼,“你上回说困了,结果闹了我前半夜。”
安鱼信低下头,不出一言。
气氛一时沉寂。半晌,安鱼信抬起了头,和林溪桥挥手道别。
回到家的安鱼信百无聊赖地洗了个澡,顺手抓起作业刷了几道,刷着刷着思绪就开始飘飞。
倏然被深巷的猫叫激得回了神,她低头看了看作业本,填空题的横线上被写上了个大大的“c”。
安鱼信:……
她瘫着脸面无表情地把c划掉。
她承认,自己很想知道林老师现在在干嘛。
说不跟着去接人的是她,现在后悔的又是她。
小鱼信,你怎么这么别扭呢。她呵了声,甩了甩脑袋,准备全身心投入作业。
却听门外传来了阵敲门声。
傅深
安鱼信拉开门,对上了那双浅浅弯着的桃花眼。
眼前人歪歪头,轻笑:“小鱼信,来看老师画三生石吗?”
——
林溪桥领着安鱼信进了屋,安鱼信一眼就瞧见了在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女人。
短发,打着耳钉,风衣被脱下摊在沙发的扶手上。
林溪桥啧了声:“那边不是有衣架子?挂那边去。”
短发女子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径直站起走了过来,将风衣挂到了门口的衣架上。
走近时,短发女子似才注意到林溪桥身后缀了个小尾巴。她挑了挑眉,唇齿间吐出两个字:“这是……?”
她瞅着安鱼信,话却是对林溪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