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网查了,匿名问了,说带着证据举报到教育局。我某次偷偷带录音笔进去想录证据,却被她发现了。她嘲笑说,知不知道教育局局长是她哥哥。”
“偶像,我能怎么办。”
下套
“你这事有没有和别人说?”安鱼信顺着王鹭宁的背,轻轻问。
“没有。”王鹭宁摇摇头,脸蹭过了安鱼信帽子上的毛,“外婆不知道,我怕她知道了担心。老人家帮不上什么忙只会瞎急。爸妈知道了估计也只是觉得我不懂事。本来想和林老师说的,没找到机会。她最近好像很忙。”
听见“林溪桥”三个字,安鱼信的眸光闪了闪,缓声问:“为什么说她很忙?”
“她爸又来了几次,直接找到她哥家里去了。她哥没跟她讲,但是某回上门恰好撞见了。”
“林老师直接报警了。”王鹭宁顿了顿,又说,“但是警察只当这是家事,和了一通稀泥就走了。”
“她最近应该也挺烦恼的吧。不想为这种事打扰她了。别的同学我也没讲。”
王鹭宁从安鱼信身上下来,后知后觉地问:“偶像,我这么说是不是给你压力了。”
安鱼信摇摇头。
她将手覆上王鹭宁的肩,替她整了整领子,眉眼不自觉舒展开来:
“不会。你把我当朋友,把一切都告诉我,我特别高兴。”
“接下来你只管拒绝。”安鱼信沉声道,“一切有我。快回去学习吧,别多想啦。”
王鹭宁点点头,闷声不吭地回了班,安鱼信又在走廊上站了片刻,挂上了这边的栏杆。
北风滑过耳畔,冰冷尖锐,刮得人生疼。安鱼信今儿出门急,没带围巾,脖子耳朵都露在外边,有些难受。
她的脖子有些敏感,怕冻。
在栏杆上秤砣似的挂了会儿,她正准备回去,一转身碰见了从办公室走出来的郑晓娟。
“哟,安学霸。”郑晓娟脸一挤,挂上了菊花似的笑容,“怎么上这边来了?”
“郑老师好。”没有心理准备,猛地对上那张脸,安鱼信险些将隔夜饭吐出来。她赶忙调整好状态,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抬起头也回了个笑容:
“我来找您班上的王鹭宁,有点事儿同她讲。”
“原来你们认识呀!”郑晓娟接着笑道,“我说呢,王鹭宁在我这儿补习的时候还提起过你。”
她说这话是真不害臊。
安鱼信这么想着,忍着恶心寒暄:“鹭宁和我提过了,说特别感激您。她的成绩节节攀升,都是您的功劳。”
“哪里哟。”郑晓娟摆摆手,“都是那孩子肯用功。她是努力型选手,你就是天赋型选手。”
“老师真的很好奇你的学习方法是什么,回回年级第一是怎么做到的呢?空了可以来老师办公室里坐坐,给老师讲讲你的学习方法。老师泡茶给你喝。”
“我哪里有什么天赋呢?不过是题做得多罢了。”安鱼信说,“学习方法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上课认真听,作业认真做。”
“你就是谦虚。”郑晓娟扶着栏杆笑得一颤一颤,堪称花枝招展,“考成这样还没有天赋,你让别人怎么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