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舍友来坐过。”林溪桥和傅深跟上来后,江晋月笑着解释,“说一百多块钱在这破河上面飘半个小时,谁坐谁是怨种。西湖坐船才五十块呢。”
安鱼信:……
安鱼信:“那你还买?”
“所以说我是怨种咯。”江晋月引以为豪似的摇头晃脑,说出了“我是天才”的感觉。
安鱼信:……
“我是为了你。”江晋月忽地压低声音,凑到安鱼信耳边,“好不容易和林老师缓和关系了,趁着这回再培养培养感情呗。”
“不过我也搞不懂你咋想的,之前还说要忘了她呢,转头就和她亲亲热热,就好像我凭空多出一段记忆了似的。”江晋月又补充了句。
安鱼信朝她和善地笑笑,江晋月不明所以,礼貌性地咧开嘴笑了回去,忽间眼前人一用力抬起了手,捂住了自己还想继续往下说些什么的嘴。
江晋月:???
看着江晋月瞬间瞪大的,看起来犹为不可置信的眼,安鱼信在心底说,其实她也不是很搞得懂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过不重要了。
和林溪桥说话的这几瞬,是她这两年多里最开心的一段时候,像是久居他乡之人重回故土,碧绿山林与汩汩溪流入眼的那一瞬,就认定了自己一辈子的归宿。
江晋月曾和她说,有一回坐高铁回家,看着沿途慢慢绿起来雾起来熟悉起来的风景,心中的悸动战鼓似的愈演愈烈。那一刻起,她就知晓自己属于南方。
即便再适应北方的生活,南方依旧是她唯一的寓所。
——一如自己即便再适应没有林溪桥的日子,看到女人的那一刻还是会心动。
糊涂一点也挺好。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功夫搞清楚所有的感情思绪,又不是考场上的数学题,必得按步骤一二三四五地往下写。
手底下的人挣扎了片刻,挣脱她的手,夸张地惊叫着“谋杀啊”,窜进了码头等待的队伍中。安鱼信笑着跟了上去,蹿到一半又回过头,朝慢悠悠缀着的俩人挥挥手。
石壁上的灯条给她半边脸染上了黄色,发丝间的缝隙被光影填满,镶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边。
林溪桥眉眼舒展开了。
吹面的西风中,她拨开散到脸上的几丝长发,也伸出手挥挥。
“你很高兴。”傅深轻轻说,“我说过的,你离不开她。”
林溪桥偏头瞅了她一眼,快走几步跟上不远处女孩的身影。
“确实很高兴。”
她被人流拥着往前走,转头对上了傅深的眸:
“这样就挺好。”她顿了顿,又说。
她们坐上了船。
船上的座位两两连着,江晋月坐定后,招手想叫安鱼信,被傅深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个箭步强了先:“我和你坐一块儿。”
江晋月瞬间会意,朝安鱼信摊开手,说:“安安,你和林老师坐我俩后边吧?”
面对二人促狭的目光,安鱼信无可奈何地在她俩身后坐下,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林溪桥也坐。
——
船上居然还有个导游,瞬间将这次旅程拉高了一个档次。导游拿着小蜜蜂,开船后讲了许多民国时期此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