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扬的薄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开,裴厌辞又打了两声喷嚏,身体更加难受了。
等等。
他抬起眸子,看向毫无感觉的棠溪追。
“你这香,不会掺了点催情的东西吧。”
“闻了那么多回,小裴儿你真是后知后觉。”棠溪追嗔道。
谁会想到你这么变态啊!
“这是宫中秘制催情香,用数十种名贵药材炼制。”他陶醉地眯起了眼睛,“你不觉得这味道十分好闻么。”
“……”就算好闻,也不能忽略了它的功效啊。
他就说怎么自己每次见到他,身体都会发热,且反应一次比一次强。
但看眼前这人,毫无感觉。
不愧是阉人。
明白了这只是熏香的作用后,裴厌辞放下了心,这张脸长得再如何颠倒众生,也不过只是一副皮囊罢了。
被抓着的那只脚毫不留情地往他胸口踹去。
“以后见我前不准熏香。”
“这是为何?”棠溪追面色一顿,看着他。
裴厌辞收回脚,居高临下看着侧躺在地上的人,“脏。”
棠溪追表情凝固,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剩下的路中,他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躺在那里,手臂架在额头上,金色的宽大的袖口遮挡着脸庞,不知是睡去了,还是在继续酝酿着他的肮脏想法。
马车终于停下了。
“义父,到了。”霍存嗓音尖细道,见车帘晃动,忙匍匐下来。
背上没有落下脚,反而余光中瞥见靛蓝色的身影从另一侧跳下了马车。
霍存疑惑地抬眸。
裴厌辞看都没看他,率先往府里走去。
“裴厌辞。”霍存忙叫住他。
“这边另外准备了马车,千岁让你回去。”
裴厌辞微微挑眉,这明显是刚下的命令。
方才不是一脑门的龌龊想法吗,怎么又让他回去了?
这人在抽哪门子的疯?
裴厌辞发现,他有点看不懂棠溪追。
就像是每次见面,总是不在他的预料时间范围之内,也总会遇到他设想之外的事情,那种失控感,让他有种莫名的烦躁感,同时又升起一股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