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虚弱,日后……若是能让他多留些时日……”沈寻竹突然清醒过来,“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我为何如此关心我莫不是……”沈寻竹内心暗暗想道,或许,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渐渐动心了吧。
云不秋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桃花,不禁想起原来看过的一句诗,“人物喧阗烟树里,桃花如锦灿春城。”
“不承想云公子还会作诗。”
他轻笑一声,“这首诗不是在下作的。”
仔细一想,他离开那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现在的他早已熟悉这里的生活,被这里的阶级思想影响了,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了,但依然没有父母。云不秋内心深处无尽的忧思和无奈,以及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让他无法安心度日。或许,是时候离开这里了,他怎可贪恋这一时的安逸。
“云公子,”沈寻竹的话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你看那处的果树,不如摘下来尝尝。”沈寻竹指向远处说道。
他跟随沈寻竹来到果树下,他静静地观察一番后,想起之前有属下误食这种果子,身体不适,后来郎中瞧过才知这种果子不可食用,提醒道:“王爷,这果子吃不得,有毒。”
“有毒你的记忆恢复了”
“恢复了很多,不出几日就可以离开了,这些时日确实叨扰王爷了。”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沈寻竹略显失望。
回去的路上,突遇一大伙人群拦路。
“打劫!车上何人?!还不下车!”
“大胆,天子脚下,竟敢打劫,还有没有王法!”江离呵斥道。
“呵,天子脚下这里离京城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
这次出行,沈寻竹并未带太多随处,双方人数相差巨大,交起手来恐怕胜算不大。
云不秋出来查看情况,眼前的劫匪他之前没见过。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拦路抢劫”
“哟,这还有一个小白脸呢,听说这些富贵人家玩的挺花,抢回去玩玩也不错。”劫匪的言语充满挑衅和侮辱。
突然,马车里飞出一支暗箭射向那人的马,受惊的马将他摔下来,“哎呦!”
见此情景,带头的人似乎被惹恼了,“兄弟们,给我上啊!”
云不秋回到马车,只听见外面的厮杀声和阵阵哀嚎。
“我们有多少胜算?”云不秋问沈寻竹。
沈寻竹向云不秋用手比了个二,“两成!”云不秋不可置信的问道。
沈寻竹摇了摇头,“两成不到。”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云不秋从沈寻竹的反应以为他另有安排,也只是在车里等。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不久,他们的人除去江离,几乎逃的逃,伤的伤。
“原来他没有安排,我的伤也没好全……”云不秋不禁开始担忧。
不久后,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变小,沈寻竹也开始出手,他执剑在手,功夫凌厉,借力跃于竹节上,一个下劈将劫匪打倒在地。沈寻竹与江离二人相互配合,招式简洁狠辣。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只见大批金甲卫的人靠近。此时马车内的云不秋躲在马车内,生怕被金甲卫的人认出来。现在的云不秋内伤未愈,余毒未清,若是被认出来,后面的麻烦事可不少。
金甲卫清完在场的劫匪,只留下几个活口,干净利落,沈寻竹也收起剑,“多谢金甲卫前来相助。”
“分内之事,殿下客气,微臣先回去复命了,殿下告辞。”
沈寻竹回到马车,“你一早就通知了金甲卫”云不秋问道。
“是,为这次剿匪,本王可是做了准备的。”
“金甲卫的调兵全不是在皇上那里吗?你一早告知了皇上”
“对,在这次出游前就已告知父皇本王的计划,留活口是想找出劫匪的老窝,其实顺着马蹄也可能找到线索。”
他又问道:“既然如此就将劫匪缴了,那为何之前一直没有劫匪的消息是朝廷不知这事,还是管不了,一定要皇上出手。”
“父皇也在为这件事发愁,近日确有官员遭遇劫匪,后来又将此事压下,本王见事有蹊跷担心后面有人在扰乱我国民生,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听到这里,他略有失望,却也欣慰,夏国有一位好王爷。
离别
数日后,云不秋的余毒已清,他也不便再打扰沈寻竹,于是向他辞行。
“王爷,在下的伤已好,是时候该向你辞行了。”
沈寻竹看向他,表面毫无波澜,“如此,也好。”
“多谢王爷的照顾,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告辞。”
他的目光追随者云不秋离去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云不秋走到马棚,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解开绳索,骑行离去。
他回到云不秋住过的房间,感受着他留下的痕迹与气息,内心泛起阵阵酸楚,“本王这是……不舍得他离开吗?”或许,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他渐渐习惯了有云不秋的日子,他离开后,总感觉王府里少了什么。
“本王之前的日子是如何过的,我竟然记不清了……”
离开后的云不秋并没有立刻回金甲卫,而是找到宁远君的住处。
夜晚,月黑风高,宁远君回到院子里,感觉家里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他警惕的握着自己的佩刀,一步一步向屋子靠近。
“来者何人还不现身!”
“是我。”屋内的云不秋正在品茶。
“大人!您何时回来的这些日子您去哪了?”宁远君大步跨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