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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归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是我，你之前不也想害夏悠么？”

谢妍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半晌，她问道：“那我家的公司，和我爸呢？”

“你家公司本来就有问题，公司的很多员工都对此不满，你爸做的那些腌臜事也不少，我这么做也只是替天行道。”

谢妍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嗯，替天行道，真好。”

“你这么做是为了夏悠吗？”

陈归有一瞬间的恍惚：“不全是，更是为了我自己能拜托你的控制。”

谢妍流着泪，安静地看了他半晌，然后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好了，恭喜你摆脱了，你走吧。”

陈归站起身，没有看她，就径直走出了病房，下一秒，里面传来一阵东西碎裂声。

他走出医院，走了很远，走到一家警局门口。

孩子是他杀死的，他应该自首，但他想再见夏悠一面，想和她一起去看看瑞士，做个最后的了结。

他看着警局的门口，给夏悠打了电话。

“悠悠，最后求你一件事好不好，一起去瑞士看看，之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夏悠听出他声音里的怅然和祈求，她在澳洲无意中看到谢氏集团破产的消息，陈归又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很难不让她猜到。

可最后再见一面，实在没必要。

“不用了，该说的在澳洲时候就已经说清了，我现在也不喜欢瑞士了，也算是好聚好散吧，以后就不要再联系我了。”

电话挂断，陈归蹲下身抱着双膝良久。

看了一眼警察局，还是先回了家。

这个房子刚买不久，还是夏悠挑中的，地段和户型都很好，想作为两人婚房，夏悠之前做了很多关于两人未来生活的畅想，可现在已经空了。

夏悠走了，他也要去自首。

他把房子收拾了一遍，准备托朋友租出去，他进监狱的那几年房租可以保证奶奶在养老院的生活。

夏悠把关于她的东西都带走了，可陈归还是在床底下翻出一张大头照。

上面的两人都还很青涩，是当年刚在一起时拍的。

陈归看着那时的夏悠，隐隐还能记起到当年拍照时的感受。

那时他虽然性格冷淡，不懂浪漫，但是真的喜欢她的。

可后来经过时间的累积，感情归于平淡，他犯了错，也后了悔，可却回不去。

陈归用一上午的时间，把奶奶给安置好，跟她说自己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

奶奶看见他就使劲打了他几下：“这段时间你去哪了？也不来看我！”

“谢氏集团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出事了？谢妍呢？我的儿媳妇和大孙子呢！”

奶奶脾气实在不好，这么一通问，陈归压抑着的情绪又隐隐冒出火来。

他皱眉：“奶奶，别想那些了，你就在养老院好好待着，我出差时间很长，会有其他人来照顾你的。”

说完，就径直走出了养老院。

不管是那个梦里，还是这一辈子，他都对不起夏悠和奶奶。

也不准确，他好像谁都对不起。

来到警局门口时，场面有些混乱，一辆救护车停在那，一个孕妇被抬上救护车，嘴里还念叨着：

“哎呦，疼死我了，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要是气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旁边的男人一脸紧张：“快别说晦气话了，忍住，孩子会没事的，以后我再也不跟人打架了。”

救护车远去，陈归才回过神来。

又有一个小生命即将诞生。

他曾经也有一个儿子，虽然他并不期待。

他走进警局，警察问他：“什么事需要帮助？”

陈归摇了摇头：“我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