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夜晚。
喀戎在科室办公室的走廊上徘徊了很久,也许有数小时。最后,他还是决定回到维护室,去看看万事的决定,能否为那个“女孩”带来奇迹。
他走过拐角,这次没有看到被拘束带绑起的“实验体”,而看到了个坐在走廊地板上聊天的医生。
助手:“哈……万事,构造体维护科室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奔着军方的待遇来的,有把这里当成寰宇重工跳板的……想拯救构造体的人也有很多,但能坚持下去的没几个。”
万事:“嗯,我明白。”
“曾经还有人因为见到了小孩子哭求自己的构造体母亲能醒过来……心理压力太大,差点当天就要转走呢。”
助手低了低头,避开万事的眼睛——他无法忘记那段语无伦次的解释,此后很久,他都惶恐,那个蓝紫色头的孩子,会不会在未来某天真的找来,问他讨要“母亲”。
但他等到的也是这个孩子的死亡,和那位构造体母亲一模一样。
助手:“你想啊,万事,构造体所处的可是战场的第一线,每一个送到我们这里的构造体,都比人类医生能接触到的伤患惨多了,真没什么人能坚持下去。所以像你这样的,我们都是第一次见。不提你放弃的选择是待遇良好的儿科,你看上去……还真心实意将‘维护’造体视作‘救治’。就比如今晚,原本大家都要放弃了的……连喀戎教授都放弃了。我相信,如果构造体终有一天能走上与人类齐平的位置,你肯定是那条路上最恳切的人之一。”
至于助手们为什么会这么说?那就要从喀戎走后开始说起了。
在当时,由万事主导救治的构造体维护室内。
······
万事:“勾住人造心脏,吸引器把循环液吸走,阻断局部痛觉信号,将回传信号引渡到外接终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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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a&助手b:“明白。”
助手们按照万事的指令有条不紊的帮维护床上的构造体进行着准备,换好了防尘服的万事站在维护室中央,一位助手此时走向了万事。
助手a:“万事医生,一名构造体被送到了号维护室。”
“接通数据投影。”
万事看着号维护室的构造体扫描结果点了点头,对着助手说道。
“下腔辅助循环系统损伤,帮我启动号维护室的远程维护套组。”
助手a:“咦,可是那样会对您的精神造成极大损耗。”
不再理会助手的劝阻,万事从一旁的套组终端中取出数条连接线连到了头上。
“测试连接。”
号维护室的景象被套组终端显现出来,数条机械臂在万事的控制下依次举起维护工具,显微镜将构造体的受损部位放大,机械臂上的表盘将采集到的各项指数显示出来。
“我没问题,同时开始吧。维护结束,最后的模块拼接就交给你了。”
万事将维护工具推到一旁,而在终端的投影中,机械臂也慢慢垂下,结束了号维护室的工作。
助手b:“是。”
助手听罢上前一步接过维护工具,万事伸了个懒腰后退,为助手让开位置。
然而后退中的万事突然脚下一阵踉跄,维护室中的景象在万事眼中渐渐变得虚幻而疏远,向着左侧伸手,指尖传来墙壁的触感终于让万事找回了实感,在跌倒前扶着墙稳住了身形。
助手b:“医生!”
万事扶着墙进行了几次深呼吸后,重新站直了身体,从怀中掏出几枚药片放入自己嘴中。
“唔没事。”
助手b:“总觉得医生维护时会比平时认真很多。”
万事:“咦我倒是没感到有什么区别。构造体和人类一样能感受到疼痛,所以早点帮他们摆脱折磨,不就是医生的职责吗?”
助手b:“直接把他们痛觉模块关掉或者用意识回传,等机体修好了再传回来不就好了嘛。也不知道教授是怎么想的?”
万事:“我们顶多只能在他们痛苦难忍的时候建议他们这样做。而且做新机体,比起机体维护麻烦多了不然也不会有我们的存在。”
助手b:“说起这个,我经常听到万事医生用意识回传来宽慰调试中的构造体呢。”
万事:“唔这只是因为帮助他们重返战场,也是我们的责任之一。”
助手a:“啊是是是,万医生一聊到这种话题就会变得滔滔不绝了。”
助手b:“是这样,但这种话题在我们看来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不就是一具机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