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就是有点怕打针。”
贺缺没有和她去讨论她害怕的针,而是又说道:“哪有小姑娘不怕疼的,我不信。”
“我就不怕。”
贺缺想,阮芽这样一个会替他担忧伤口疼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怕疼,只是她会忍,她不会喊疼。
他记得他当时一声没吭,而阮芽是怎么做的呢?贺缺开始效仿阮芽当时的做法,对着她乌青的手背小心的“呼呼”,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她:“这样就不疼了。”
阮芽莫名的想起前天她给贺缺包扎被石块砸出的伤口时,她就是这样做的。她问:“你干嘛学我呀。”
“学以致用。”贺缺将阮芽的手放下来,藏进被子里:“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贺缺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他在准备食物,阮芽也有点儿习惯他的照顾,所以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
“曼曼去哪儿啦?”
不大的小诊所还配备了厨房,待在厨房的李曼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人说起话来把她当空气,她觉得自己在发光发热,十分不自在,就来了厨房。
好久了,好久了啊,阮芽终于想起她来了啊!
正在李曼愤愤不平的时候,贺缺走了进来,询问她是否有什么食物能够让阮芽填饱肚子。
因为昨夜贺缺的举动,让李曼对他依旧颇有微词,性格使然,她对贺缺也没什么好脸色,直接回:“兄弟,你先把看诊费付一下,早餐钱另算。”
贺缺昨夜本来就打算黑吃黑,但他没想到阮芽会和李曼认识,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他不由得沉默了,毕竟除却初时穷困潦倒,他已经很久都不再为金钱发愁,却未曾想现在似乎又回到了。
李曼看出贺缺没钱,毕竟他穿得太破了,但是……她打量了一下贺缺,说道:“你帮我个忙,我给你指一条赚钱的路,毕竟你不可能一辈子住在芽芽那儿。怎么样?”
“成交。”
贺缺和阮芽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小诊所,阮芽和李曼吃完了早餐之后,李曼说她要出门,让阮芽留守。
反正贺缺也还没有回来,阮芽便点头同意了,李曼离开没多久,就有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传来。
阮芽还以为是贺缺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连忙跑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十分陌生的脸。
她轻声问:“你是病人吗?”
唐渊总觉得阮芽有些眼熟,但一时也想不到在哪见过。他说:“我是住在隔壁的,我们家有个病人,李医生让我今天早上来找她拿药。她人呢?”
“曼曼和我说过,你等我一下哦。”
唐渊笑着点头:“谢了啊。”
阮芽转过身去,到药柜里取药。唐渊站在门口,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看见她的背影,立刻想起来,阮芽就是废土上的那个小姑娘。
唐渊的脸色微变,阮芽在这里,那么就意味着贺缺也很有可能会在这里,而且这又是诊所,贺缺大概会在这里疗伤……
唐渊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小诊所的构造,这是一个封闭式结构,只有一扇窗户,但这里是四楼。
正在他想的时候,阮芽走了过来,她将药装进了袋子里,递给唐渊。
“谢谢。”唐渊接过,收回目光。
正在唐渊打算退回去和队友们商量的时候,他们的门忽然又打开了,走出一个人影。那人问:“唐渊,怎么回事?拿个药那么慢。”
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阮芽看清了他的脸,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将门关上。
唐渊顾不得太多,眼明手快的按住了门框,让阮芽关不了门。
同时,唐渊沉声对殷正南说:“当心,贺缺可能在里面!”
殷正南立刻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阮芽的额头。
末世第二十年
城邦中没有医院,甚至就连排的上号的诊所,都只有李曼这一家,一开始小诊所病人络绎不绝,后来李曼忙得烦了,直接把看诊的费用翻了好几倍,才清闲下来,所以渐渐的,她的这小诊所也被城邦的人称为黑诊所了。
是黑诊所,就总有人想要黑吃黑,多数人李曼都能轻松应付,但总有地头蛇让她无法应付,正好贺缺送上门来,李曼便和他达成了交易。
贺缺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那时候就连城里面也全是丧尸,现在的城邦可比从前好的太多了,所以处理这种事情,他也是信手拈来。
那些地头蛇很快就被他收拾了,李曼满意不已,甚至提出分给他一部分金钱,但被贺缺拒绝了。
“我不需要金钱,我要药。”
药品在城邦是稀缺的资源,城邦是没有能力生产药物的,只有在幸存者基地才能够生产。这才是贺缺缺少的,他必须得为将来回到幸存者基地做打算。
由于看诊的人不多,所以李曼药柜里积攒了不少的药品,琳琅满目,很多都用不上。所以她答应得很快,两人达成了愉快的交易后,便一同回到诊所。
诊所在这幢居民楼的四楼,他们走到三楼的时候,贺缺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楼上安静得有些过分。
贺缺站在楼道,看着诊所隔壁半掩的那扇门,询问李曼:“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我的病人。”李曼回答道:“挺帅的一兄弟,有好几个和他同行的人。”
贺缺想他知道是什么人了。齐繁那伙人中应该有好几个都已经见过阮芽了,认出阮芽不是什么难事。也就是说,阮芽很有可能是落入他们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