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安静异常,随身伺候的宫女都被谴了下去。
只剩下了陆慎修,骆神医,皇后以及芳姑姑四人。那称病之人自然是躺在榻上,四周的帷幔垂下,看不清里面之人的面容。
“娘娘,骆神医到了。”芳姑姑立于床榻旁,轻声对着榻上之人说道。
随即一只凝脂玉手从帷幔处伸了出来,“还烦请神医替我瞧瞧,我当真头痛的厉害,不知为何。”
“是,草民这就为皇后娘娘问诊,”骆神医赶忙上前,隔着绢帕给榻上之人号起了脉。
榻上之人话锋又一转,“也要多谢离王殿下了,寻得这等名医,不然,本宫这次可要受不少罪。”
“皇后娘娘客气了,这都是作为晚辈应尽的本分,又何足挂齿。”
明明彼此都已经恨毒了对方,却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客套。
骆神医却觉得甚是奇怪,这皇后娘娘的脉象压根就一点问题都没有,怎的还恶疾缠身了?
但是又转念一想,顿时明白了这其中的蹊跷,于是也不再继续号脉。他端坐于座位上,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皇后娘娘这恶疾来势汹汹,这几日最好于榻上静养,切不可动怒,待老夫开一药方,保证不出日便能康愈。”
“那就劳烦神医了,芳姑姑,带神医下去写药方。”
于是寝殿之内只余下她和陆慎修二人。
帷幔一把被人掀开,榻上之人此时哪还有半点病态,完全不像身染恶疾之人。
“你如此费尽心机,究竟是为了什么?”
哟,看来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面前之人却完全不像她这般气急败坏,尤显从容淡定,他慢慢抬起了眼眸,冷眼看着床榻上的人,“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病了就该有病了的样子,有些不是你该问的最好别问。”
楚氏最见不得陆慎修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明明如今就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还处处和她作对,和太子作对,实在令人生厌!
陆慎修双手背于身后,缓步朝床榻这边走来,每走一步都让楚氏心里一颤,他究竟想干什么?
“皇后娘娘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内事,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能做什么呢,你说是不是?”说话间,男人把手放在了床头的一凸起处,手上似要用力按下去又转眼停下了。
楚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凸起处正是密道的机关所在,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离王殿下还请自重些,这毕竟是本宫的寝宫,岂是你随意亵玩之地?”
“呵呵,皇后娘娘说得极是,那本王便告退了,娘娘可要好好保重,这满室的荣华还等着娘娘享用呢?”
“陆慎修!”她咬牙切齿的朝着男人的背影低吼,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他。
但陆慎修心里很清楚,她没这个胆量!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些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更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