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圆圆咬咬牙扶着床头坐起来,脚刚碰到地面的时候险些栽倒在地,她稳住了身形,然后慢慢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终于等到姜圆圆屋子里传来些动静,楚景站起身,只见门缓缓开了,姜圆圆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纤细起伏一览无余,很玲珑的身段,此时的她头发也没梳,一头乌发就这么披在脑后,风情旖旎。
楚景握了握拳,别过眼去,然后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姜圆圆晕倒在了地上。
楚景:“……”
姜圆圆再醒的时候,楚景正在她的身边,“你醒了?”
姜圆圆说不出话,两人对视了片刻,楚景才很迟钝地问道:“你……是否要喝水?”
姜圆圆眨了下眼睛,楚景便倒了杯温水来,他显然做不惯这些伺候人的事情,端了水在一旁,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需要把人扶起来。
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能扶她呢?
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脸的人,楚景默默对自己道,姜圆圆拿他当兄长,不必介怀。
虽这般想着,但手扶到她的肩头时,方碰到衣角,他的手飞快缩了回来。
姜圆圆简直是欲哭无泪,她都病了,这人还讲究这些,是不是要看着她病死。
正这么想着,突然被子兜头将她盖住,然后姜圆圆就被楚景隔着被子抱了起来,一直等到坐到床头时,她才反应过来。
她的神情颇有些哀怨,楚景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顿了一下,“就算你将我当做兄长也不行。”
姜圆圆杏眼睁大,下意识道:“你为何会觉得我把你当兄长?”
话落,却是楚景的眸子幽幽起来,“不是兄长,是什么?”
他微微眯起眸,不知为何,有一种名为危险的感觉在姜圆圆的四周萦绕,楚景平时话不多,但这并不代表能让人忽视他的冷硬与强势的气质。
他这模样骇人,姜圆圆瘪了瘪嘴,委屈模样,“你说是就是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她总有办法把人弄到手。
这下,楚景的面色才恢复如常,又将水碗递给她,“喝吧。”
姜圆圆眨巴了一下眼睛,“动不了,全身疼,你喂我好不好?”
她软声道:“楚景哥哥。”
‘轰’的一声,楚景手抖了一下,没料到她会这样叫自己。
姑娘家的声音本就软糯,再加上病了的缘故,姜圆圆声音低低哑哑的,更像是在耳边的亲昵耳语。
楚景的唇紧抿着,他才告诉自己,姜圆圆把自己当兄长,似乎这样也没错,但却总有些怪,说不出哪里奇怪,总之不该是这样。
姜圆圆拉了拉他的衣袖,催促他,“好渴,可以喂我喝水吗?”
楚景压下心底的异样,慢慢将水碗递到她的嘴边,却高估了她喝水的速度,将姜圆圆呛着了,胸前的衣裳湿透了一大块。
本就轻薄的中衣被水弄湿后顺着女子的起伏贴在身前,隐约可以看见底下水豆腐一般滑嫩的肌肤,与鹅黄色小衣的轮廓。
“不要喊我哥哥”
姜圆圆被呛着了,呼吸急促,跟着颤动的还有身前的软绵,楚景有些狼狈地别过身去,闭着眼不看她。
过了不知多久,那轻轻的咳嗽声才终于消失,紧接着是女子的啜泣声。
楚景额上青筋跳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姜圆圆半伏在床边,下巴上还有水渍,她正颤颤伸手擦泪,眼眶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现在整个家里,能动弹的只有楚景一个人,现在天也凉,楚景自然不能不管她,若是如此,怕她会病死也未可知。
楚景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了闭眼,才认命一般用布巾将她的下巴和颈上胡乱揩了揩,胸前的地方他几乎是紧绷着身子,才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在指尖。
姜圆圆被他弄得有些疼,她缩在楚景怀里,心里当真是委屈至极的,一直等到楚景擦完了,要将她放回床上,她依旧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裳,“不要,我害怕……”
楚景耐着性子,“怕什么?”
怀中女子两只肩细细颤着,“我不想一个人在屋子里,楚景哥哥,你陪着我好不好?”
楚景木着脸道:“不要喊我哥哥。”
姜圆圆的泪几乎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裳,“可是,这是你说的呀……”
“心里可以这么想,但不要这么喊出来,”楚景想,或许人病了的确是要比平常脆弱许多,他尽量放低自己的声音,但是他几乎没有哄人的经验,语气依旧生硬,“你病了,需要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知道吗?”
男人的胸前宽阔而又温暖,姜圆圆有些依恋地轻蹭了蹭,就像是察觉不到楚景的僵硬一般,“但是我饿了……”
她此时的模样就和笼子里的兔子没什么两样,也是饿了就会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主人,只是她比兔子还要楚楚可怜一些。
楚景或许会拒绝一只兔子,却莫名不忍拒绝姜圆圆。
他道:“那你先躺在床上,我去给你做饭。”
许是真的饿了的缘故,姜圆圆乖巧“嗯”了一声,便乖乖躺好。
其实不仅是她饿了,楚景也饿了,他来到厨房,有些不知该怎么下手,他先找到米缸,按照两人的饭量舀了五碗米进锅,然后倒水,再烧火,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但是光吃饭也不行,还要有菜,楚景打开厨房柜子看了一眼,里头空荡荡的,只有昨日卤好没吃完的蛋和肉,还有一筒藕。
正想着这些东西该怎么做,一转头,就见灶台里的火熄了,楚景又去重新生火,但引火的草把没了,只剩下难烧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