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之从来都加班到最晚的工作狂老板今日突然转性为哪般?
裴兴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你这是……家里着火了?”
顾陪林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
“阿姨这周不忙吧?不忙我就去……”
裴兴立马转身回到办公椅上聚精会神地看文件合同。
回到家的时候,顾陪林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他走近,正巧看到陈谌端着菜走出来。
“做了一点菜,我们一起吃吧。”
“……哦。”顾陪林生硬地应道。他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第一次有人在他的房子里给他做饭。
这人……怎么这么自然?
他适应能力怎么这么强?
顾陪林尝了一口,“你回来得很早吗?”
“没,我刚回来,”陈谌示意了一下桌上,“所以只做了两个菜。”
顾少爷看着桌上那两碗热气腾腾色香味全的菜,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这货是在炫耀,但又抬眼一看那人淡然的表情,还是决定闭嘴以免自取其辱。
陈谌放下筷子:“之前就想问了,你是……那个有点不好吗?我一开始以为那是蓝牙,或者什么时尚单品,现在才知道是助听器。”
“听觉神经有点损伤,之前要严重一些,但现在又好了很多。”
陈谌认真地问:“不戴是听不见吗?”
顾陪林摇摇头:“不戴的话,其实也能……”他突然停下来,陈谌便疑惑地看着他。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坦诚了?
听力一直是他最在意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半个聋子,没有助听器就活不下去的那种。他自己也隐藏地很好,几年前比较严重的时候,别人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听力障碍,便也让他看清了周围很多的人,便成习惯了。
如今不戴的话大部分声音其实也能听见,只是如果在那种有噪声的环境或是刺激声里,有一些频率听不到,而有助听器的话就没有这种负担。
虽然跟正常听力的人还比不了,但总得来说,应该算基本痊愈了。
可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半熟不熟的陌生人这么没防备?
顾陪林不动声色地顿了顿,然后说:“听不到也没多大事,也能好好生活。”
“……哦。”陈谌其实还想问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但又觉得太隐私,他们还没亲近到这地步。他也不想太过于亲近——和一个同性恋朋友。
顾陪林反问道:“你呢?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很久了吗?”
中国人的交往思维讲究“你来我往”,陈谌悔不当初,心想大意了。他并不想讲自己的事,但是又一想到刚才顾陪林大大方方地讲自己听力不好的事的样子,这会儿自己如果遮遮掩掩的,实在是有违礼尚往来的人情事故。
“外伤,拖久了现在落下病根了,半月板那个地方……一直都有点损伤。”
“会一直疼吗?”
“天气不好湿度大的时候会疼,其他还好。”
顾陪林其实也想再问一下,但是看到陈谌言简意赅的样子,知他不想多言,便换了个语气:
“你安心住在我这里,等你房子的事情处好了再走,我反正平时也没事。”
顾陪林这么无所谓地一说,让陈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他暗自摸了一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良心,告诉自己:
陈谌,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用太在意。
他像是催眠一样暗自喃喃自语,然后对顾陪林搪塞地点头。
不过,像顾陪林这种典型的消极主义者,在顾铭盛的放养式教育下,从小就孤零零的被冷落惯了,便习惯性以最坏的底线去衡量别人。若用“正”“负”来描述他人的话,对顾陪林来说,负是正常,正是加分项。
所以若此人给顾陪林表现出的第一印象为正,就算之后表现为负,也多少还是会有点影响他对这人的客观看法。
所以,看人方面,顾少爷也很难评。
由此以来,这两人“三观不正”的相处模式虽半斤八两,却也意外地相得益彰。
心态
re最近购入了一批新的办公设备,四处都喜气洋洋的光景。会议室里,大家抱着新平板用少女祈祷的羞涩神情汇报着工作情况,仿佛顾总那儿有他们小时候第一次因青青春期产生第二性征而感到羞耻的日记。在众人结结巴巴不熟练地完成了各自的工作汇报后,便各自状若无事地紧紧抱着刚发的平板,顶着顾总和裴总阴沉沉的目光暗自侥幸地离开了会议室。
梅央坐在工位上叹了口气,用她新做的美甲轻轻拍了一下坐在她左边的蔡蔡,然后在后者戒备的神情下叹息道:
“实在不应该呀,不应该呀。”
蔡蔡盯着她那看起来能掐死人的指甲甲片,思来想去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开口附和一下,便应道:“不应该啥?”
梅央扶了扶眼睛,然后宠溺地一笑:“咱们陪哥跟别的总裁比起来真是不一样,脾气太好了,众生疾苦与他何干?他却总是这么体贴,这种情况下,居然还给所有员工都充值还买了平板,真拿他没办法……”
蔡蔡鄙夷地看着她,“能别用你那看荒淫小说时评价那些主人公的口吻评价陪哥吗?一定要每天随地大小逼的装、天天骂人你才觉得是正常?而且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司才多大,咱们这种小微企业跟你那些个暴发户怎么能比?虽然陪哥人是比较有亲和力,但我对你这种把陪哥跟你那堆违禁资料里的男主角相提并论的行为表示深深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