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它们还要给他们的客户提供全面的售后支持。如果与我们合作,它们可以直接打破行业壁垒,相当于我们给他们交了个无形的保险资产。再加上……它们也想进入新的市场,与我们这样的中国企业合作,多少也有互利共赢的意思在里面。整体看来可行。”
顾陪林把笔盖上,“那就立项吧。努力一把做到上市。”
……
蔡蔡回到工位上收拾东西,顺手把一盒红色的盒状物放到梅央桌上。
梅央从杂志里抬起头:“这是……你吃不完的减肥药?”
蔡蔡马上化身尖叫鸡:
“滚!我从来不吃那种反人类的不健康的东西!”
裴兴闻言:“哇哦,我们蔡蔡好健康哦!”
蔡蔡眼含泪花正要抢回梅央桌上的那个红盒,被梅央闪现夺下:
“没说不要,谢谢亲爱的。”
蔡蔡反应了很久才弄明白梅央的走位,他小声说:“……你上次不是痛经?我问过我姐了,这个很有效的,红糖坚果茶,专门调养气血的。”
梅央愣了一下,又听到蔡蔡说:
“我走了,你别搞太晚,最近治安不好。”
说完,蔡蔡就背着他的小斜肩包走了。
“我难道会怕……”梅央收回视线,手里的杂志翻到一篇房价上涨的文章。
“房价整体上涨,但我们能否怀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仅保持观望?”
又涨了?
话说蔡蔡那胖子是本地人吗?每天都那么轻松,是在这里原本就有房吗?
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执意要来大城市的那会儿——
爸妈极力反对,自己离开一切认识的关系和朋友,一腔孤勇来了这儿。住最便宜的出租房,吃最便宜的早餐,因为拼命工作而莫名又引起间断失眠……到如今,居然已经七年了。
怎么一下子就七年了?
七年……有多长呢?
无数日夜奔波,昼夜昏晨,在霓虹闪烁的玻璃窗前昏昏欲睡地写下审计底稿或是预测性财报,在第二天天光未亮的茵蕴里完成要交付的工作,然后闭眼到天明,迎来恶性循环般的第二天。
再后来,慢慢有了一些成就,也开始慢慢存钱,职位和薪水也越来越高,结识了一些朋友,节奏也渐渐没那么令人焦躁了,在四大干了三年审计后跳槽,做了一年财务主管,后来做了财务经,再后来,就来了re,慢慢稳定下来了。
可当偶尔停下脚步,站在公司楼上的落地窗前望向外面的时候,车水马龙的外景映入眼帘,她感觉离这个城市好像依旧很远。
她怀疑最初来到这里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那些被磨平棱角的年月里自己真正得到了什么,让自己毕业那会儿有那么大的渴望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