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庭苍白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一时间,他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她亲口说的……我逼她?”
费白薇知道自己话说重了,心虚别开眼:“没,但她突然来找我们,说了一句你病了和你们要结婚了,就开始狂灌自己酒。”
“你对她的心思,大家都明镜似的。这不明摆着……”
余下的话她没说完,但贺文庭也明白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些朋友多少看得出他喜欢秦姝兰。
而如今他重病,就要死了,他们却要结婚!
当然只能是他逼迫的。
贺文庭的心像被块巨石重重砸过,闷痛到他喘不上气。
见他状态不对,费白薇慌了,撂下句“我去叫护士来”,就起身离开。
然而护士没来,来的是秦姝兰。
她步履匆匆,几乎是冲过来扶住了他:“阿烨,你怎么样?你看着我,能看清吗?”
离得近了,贺文庭清楚闻到秦姝兰身上那股没散干净的烟酒味。
她以前从不碰这些的……
自己竟把她逼到这个地步了吗?
贺文庭喉咙发涩,心头也阵阵发酸。
他用尽全力将她推开:“离我远点!”
秦姝兰被迫后退了两步,微皱起眉:“你又在闹什么脾气,因为我忘了来陪你做化疗?”
贺文庭竭力压住身心的双重痛苦,嘲讽地扯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因为你没陪我生气,你又不是我女朋友。”
“换句话说,你完全可以不顾忌我的心情。”
“就像现在,你觉得我无理取闹对吗?那你就该转身走,把我扔下!”
就像过去无数次他的思绪被她所牵扯,可她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
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为什么要改变?
为什么想要的时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又强塞给他?
贺文庭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秦姝兰不明白他突然怎么了。
“阿烨,我扶你先躺下,等会儿护士就过来给你吊水,就不疼了。”
说着,她伸出手。
却被贺文庭狠狠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