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定王的家的小崽子。”恪王咬牙切齿,他已经知道了是司徒渊刺杀了自己的指挥使。
“你打算怎么办?陛下已经定下了他,你也知道的,司徒渊常去看望我,我不能动他的。”安平公主说道。
“这不是还没定下吗?自然是在尘埃落定之前,抢先下手。”恪王信心满满说着。
安平公主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意图逼宫了。安平公主问道:“你怕定王还活着,为他做了嫁衣?”
恪王露出一个笑容来,“所以我才说要抓紧时间,在尘埃落定之前让一切就落定了。”他已经得知定王还活着,若是这消息传到建宁帝耳朵了,建宁帝一定传位于定王,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他一边安排人去刺杀定王,一边决意逼宫,得到那一纸诏书。
安平公主垂下眼眸,朝着恪王缓缓跪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恪王忙弯身扶起安平公主说道:“多谢姑姑再次帮我。”
恪王走了之后,金嬷嬷才过来,只听到安平公主满是嘲讽的语气,“一个个都想做黄雀。”恪王和建宁帝不愧是父子,都想一边利用她,一边试探她,甚至想除了她。
建宁帝让自己护卫他的安全,但安平公主知道他肯定不会信任自己,定会另安排人,让自己去帮她,不过是借此盯着自己。其实还有另一层目的,建宁帝怕新帝继位后,自己再次弄权想,想着若是弄巧成拙驾崩了,还可以一并带走在眼前的自己。因为自己这个姐姐来,还是儿子孙子更为亲近。
至于恪王,蛰伏了这么久还是忍不住了。在恪王看来,自己帮他利用诚王除掉了定王,现在又想利用司徒渊对自己的信任,除掉司徒渊。另外在除掉建宁帝时候,把罪名丢给自己,让自己背锅,之后后再诛杀自己,他便可以名正言顺,清清白白了。
一个一个都是坏东西,安平公主心中暗骂道。
“公主累了吧,快去歇着吧。”金嬷嬷去扶安平公主,但安平公主却精神抖擞,眼中闪烁着光芒。这种光芒,金嬷嬷很熟悉,她曾在年轻的安平公主身上见过,如今又再次见到了。
难道我不是林家的人
恪王在动手之前一直在想,定王去哪里了?这个问题萦绕在许多人心中。定王从锦衣卫手里逃出来,能逃到哪里去呢?如果定王还活着,怕是第一个念头就是见别宫里的建宁帝吧。恪王安排了人手在京城到别宫之间的地方寻找。
建宁帝也纳闷定王的行踪,也一直安排人去找定王,但一无所获,他甚至叫来了司徒渊,直接询问司徒渊可曾知道定王的下落。司徒渊却怔怔说道:“孙儿自从父王被捕那天时就未曾见过他了,皇祖父,您说父王他还活着吗?”
在建宁帝心中,司徒渊是个坚韧乐观自信的人,可此时却那么惶恐不安,一双凤眼红通通的,建宁帝难得心中一软安慰他道:“吉人自有天相,你父王定会没事的。”
建宁帝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安排人监视司徒渊,看他有没有和外人联系,但并未发现,司徒渊一直很安静待在自己的住所。建宁帝不知道是即使是安平公主和司徒渊都不知道定王去了哪里。
那定王到底去哪里了呢。
林家在京城的宅子是太·祖登基时赏给林家先祖的,虽然历经百余年,但依旧再风雨中安稳如山。定王便是在一个雨夜敲响了林府的后门,进入了林家。
原来晏先生之前让林璟从扬州回京城,是让林璟帮忙从锦衣卫手里救出定王。他们是定王暗地里的棋子。
出发之前,晏先生和林璟说:“你可以选择不去,日后,无论哪位皇子继位,你都可以平安,甚至可以凭借你出色的能力获得赏识,但若是跟着去了,有可能一步登天,都可能直入地狱,你想好了吗?”
林璟问:“您和林家是都选择了定王。”晏先生点头,林璟回答:“那我去。”他始终记得他站在林家那一边。
锦衣卫之中有定王的人,里应外合之下,就救出了定王。
定王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在甩掉追兵,晏先生替他包扎的时候,他还笑道:“幸好是皮外伤,你包扎起来有经验。”
“当年,你先生初次上战场的时候还是个百户,为了争军功,他比谁都拼命凶猛,每次下战场都是一身血,因为地位卑微,也没有大夫,都是他自己给自己包扎的,有一次胳膊上中了一箭,也是自己用刀把箭头剜出来的。”定王笑呵呵说着往事。
但林璟的心却沉下去了,因为晏先生说过他真正和定王相交的时候是在河南大灾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年前吧,但晏先生上战场的时候,定王还小,但他现在却把当年的事都打听的那么清楚。
晏先生淡淡说道:“都是昔日了,若是能享福谁愿意吃苦呢。”就比如林璟,若是世家子,也不必跟着他以身涉险。但林璟若是想尽快出头,就必须用自己的命来赌。所以他在教林璟武学的时候,完全摒弃了那些花架子,一招一式务必能一击必中。
定王又看向林璟,他立在不远处,一脸警醒得防备四周,身姿如劲松一般,忍不住赞道:“皎如玉树临风前。”定王看着林璟的面庞,呢喃一句:“好像有些眼熟。”
定王忽然笑起来,说道:“倒是和姜辽有些相似。”晏先生幽幽说一句:“不苟言笑,确实相似。”晏先生也见过姜辽,也觉得林璟若是大些,就是姜辽那样,整日一副生人勿进的脸。
既然提起了姜辽,晏先生问:“不愧是姜家人,竟然能从此事中全身而退。”建宁帝让姜辽去抓定王,但姜辽却不同意郑阁老提出的用定王家眷做要挟的法子,被建宁帝抽了几鞭子,革去了差事。如今定王逃了,也和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