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鹿!”看到鹿的时岁兴奋地对萧寂野道。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惹得面前众人纷纷转过头看向时岁。
时岁见到面前的萧辰越和薛柏源几人,突然觉得有些冤家路窄,好在章闵和李德然也在此处,倒让时岁放心了些。
“我当六皇子殿下和六皇妃有多厉害,原来是才找到鹿,不过你们找到这里又如何,还不是太子殿下先”
薛柏源嘲讽的话还未说完,空气中突然响起箭矢飞过的声音。
赏赐“都是你的。”
众人只听“咻”的一声,那只箭便没入藏匿于林间的鹿身上。
薛柏源面朝着萧寂野,他亲眼见到萧寂野拉开了弓,那箭就这么从他的耳边擦过,吓的他话都没敢说完。
随着鹿倒地,四周不时响起惊呼声,他们这才领略到萧寂野高超的技术。
“哇。”时岁惊叹出声,他转过头想给萧寂野庆贺,却发现此时萧寂野正垂眸看他。
时岁面朝前方的时候他们只有身体接触,此刻俩人面对面时却离得极近,时岁猝不及防地撞进萧寂野幽深的眸中。
那一刻时岁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怔了怔,庆贺的话都忘了说出口。
奈何,温馨的氛围总有人来破坏,惊魂未定的薛柏源指着萧寂野道:“萧寂野,你,你竟然拿箭射我,你太过分了!”
听到薛柏源的声音,时岁才回过神来,他忙转过身看向气急败坏的薛柏源,心中甚是无语。
这薛柏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些,明眼人都知道萧寂野是为了射鹿。
“你。”萧寂野抬眸,他冷眼看着薛柏源道:“还不配。”
薛柏源简直要气炸了,他怒火中烧地看着萧寂野,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章闵道:“六皇子殿下,好箭法。”
章闵是镇国侯府世子,他们家世代武将出生,他本来就对习武之人颇有好感,如今萧寂野在这么远的距离射中了鹿,更是让他心生佩服。
“六皇子殿下,这箭法神乎其神,真乃当之无愧的少年将军。”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射到,确实厉害。”
章闵夸奖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世家子弟纷纷赞叹道,他们一般都以章闵的话为风向标,虽然平日里章闵很少与他们结交,他们却是对章闵毕恭毕敬。
听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夸奖声,时岁心中也涌出一股骄傲来,这么厉害的人可是他的夫君。
时岁想起书里只要萧寂野出现在众人面前听到的话全是污言秽语,而今却是满满夸赞之言,想必萧寂野心中的恨意应当消去了大半。
如果下面的情节没有发生变化,那么距离萧崇把萧寂野派往边关也不剩多长时间。
若是萧寂野心中没了对他的恨意,那他离开找个地方隐居心中便能安心些。
时岁想到离开的事,本该很高兴,可不知怎的,他却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一抹淡淡的忧伤萦绕在时岁的心间,萧寂野瞬间察觉到了时岁的情绪变化,他把弓箭收起,手轻轻覆盖在时岁攥着缰绳的手上轻声问:“本将军射了鹿,拔得了头筹,夫人不高兴吗?”
时岁没想到萧寂野的观察力这般敏锐,明明自己是背对着他的,还是被他看出了异样,时岁掩饰起心中的情绪,张了张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一些,“没有,我特别高兴,不仅是因为夫君拔得头筹,我听到那些人说着夸你的话,心中更是高兴。”
“是吗?”萧寂野扯了扯手中的缰绳,漫不经心道。
时岁知道萧寂野轻易糊弄不过去,他不能让萧寂野瞧出一点他想离开的端倪,于是赶紧转头扬起笑脸道:“当然。”
“那为夫便满足了。”萧寂野似被时岁的情绪感染,他轻笑一声道。
为为夫?
萧寂野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为夫这两个字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嘛啊啊啊!
时岁和萧寂野只对视了片刻,便在慌乱中转过了头。
什么嘛,这人怎么能时刻散发魅力呢。
时岁胡思乱想之际,远处的萧辰越见到马背上二人亲密的举止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原本他对那只鹿势在必得,没想到却让萧寂野捷足先登。
原以为时岁与萧寂野二人水火不容,没想到二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如此亲密,他们怎么配!
萧辰越心中火气上涌,从前时岁朝他摇尾乞怜的模样果森晚整然是在骗他,他原本不该把时岁放在眼里,可他一见到时岁对萧寂野言笑晏晏的模样,便恨不得把人绑到跟前使劲折磨。
萧辰越盯着时岁,目光阴狠,时岁不由打了个寒颤。
此时正有一道北风袭来,萧寂野扯了下身上披风,把时岁牢牢地圈在怀里,不漏一丝缝隙,他轻扬马鞭,身下马匹抬起马蹄,朝林外奔去。
时岁身上凉意瞬间消失不见,他把脸埋在宽大的披风里,心中莫名生出的不安在颠簸中消失殆尽。
马儿在林间疾驰,突然一支箭矢从不远处飞来,直直地朝马儿前蹄射去,萧寂野一拉缰绳,随着马儿一声嘶鸣,那支箭堪堪射在马蹄前。
马受了惊吓,高高扬起马蹄,时岁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有人偷袭我们。”萧寂野语气淡定,仿佛早已习惯了被人偷袭。
他话音刚落,远处又飞来一支箭,是不同方向射来的,萧寂野拿出弓一挡,那支原本要射向时岁的箭偏转方向插入一旁的树里。
时岁第一次遇到这种画面,他心中不由紧张起来,敌在暗他们在明,四周又没别人,那些人袭击者时不时放出冷箭,他们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