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情了。
赛诺略感无聊地站在那颗柱子跟前等待。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煎熬,而且令人烦躁,因为时间实在太过漫长……赛诺能感觉到自己一直轻微翘着的嘴角都放平了,而就在这个时候,祂、
祂终于来了!
祂出现到了自己的身边!赛诺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的身边就跟着刮起了巨大的黑色白色灰色碎块的风暴,而这个暴风眼就是自己。
再一眨眼,他惊奇地发现那些白色房间不见了,只剩下了自己方圆半米内物件(那个有小丑面具的柱子),周围则变成了无尽的黑色、宇宙的颜色……
赛诺微妙地感受到了对方的意图:祂似乎是要让他开开心心。
赛诺:……这是哄人开心的方式吗?
他真的一点也笑不出来呢。
但五分钟过去,周围的风暴还是没有停止。赛诺看出来了,这位【欢愉】的星神的态度是必须要让他笑出来…他勉强地扯出一个咧嘴的虚伪笑容。
【嗨,阿基维利!我欣赏你的精神状态!】剌弗开始夸他,【对,就是这个表情,我喜欢!能给我看看你的故事书吗?噢…等等,祂要来了。让我们先让位于伟大的祂——鼓掌、敬礼吧!】
祂来了?
赛诺不知道剌弗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显然不需要他继续思考,因为下一秒祂就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
盛大的巡礼突然开启,一片喧嚣与欢闹。多么动人的和谐,赛诺能感受到自己脑海里的神经不由自主地开始欢呼,他的精神在无声的尖叫。
他看得到,感受得到,暖流撩拨着他,上万双眼睛于同一瞬间温柔地看着他,对他发出邀请。
祂的指间抹起彩虹色的水波——多么特别的感受,喧嚣的情绪被抚平,赛诺的视线和身躯游走在拼图碎片、现代化的多重面孔与主义里……或许祂已经抱住了自己?而自己也已经成为了意志集结的孩子?
赛诺不确定地想,有些迟疑、却又无法拒绝。他甚至在渴望更多地得到祂、拥抱祂。
这是被星神无意识影响后,就会有的混乱的意识吧。赛诺于混沌中不确定地想。
而也是在这片温和得让人沉溺的混沌中,他听到了这位【同谐】的星神希佩发出的声音。
真是让人精神一振的声音啊,男女老少的声音同时响起,合在一起,向他发问:
“阿基维利开拓是你吗?我们以为你死了失踪了。成百上千的命运历史塑造了宇宙的长势走向。我们几乎相信判断你已经成为了它的养料注脚。”
赛诺下意识想要发出声音回应,但他发出的声音同样如此:
“是我!是你!是祂!是大家!”
不,他现在的身份是阿基维利。赛诺努力稳住精神。
好在现在不是他说话的份了。
【噢,集群星之母!】剌弗开始夸夸,祂的话却让赛诺感到浑身不适,【只要你想做的事情足够好玩——哪怕是接力棒游戏!局势瞬息万变,上一秒我们还在洽谈,下一秒太一就变成了你。惋惜…我的老朋友!但祂使你看起来更好了。】
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实在过多,让本就脑子昏昏糊糊的赛诺几乎要被冲击地要晕过去了——剌弗带着希佩去见太一聊塔伊兹育罗斯的事情,然后太一的【秩序】被希佩的【同谐】同化?
星神、命途之间还会发生同化吗?
——就目前看来,是的。
可惜,这场会面更多的画面赛诺已经看不见了,他来到了一个全然黑色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面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只有他视线前方立着的数个高大柱体。
遵循着心中些许的好奇和探知的欲望,赛诺在终于缓过神后深呼了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
……
“你们不能把墙壁修得这么高!”一个声音清脆的男声响起。
卡维睁开他困倦惺忪的眼睛,看见一些穿着熟悉衣服的人正在城墙边和这里的筑城者辩驳,
嗯,更确切地说是双方爆发了纠纷,原因是天外合唱班的歌声被筑城者修筑的高墙阻拦住了。他们为之不满,而筑城者更是觉得对方的诉求无理取闹。
“胡闹!修筑高墙是为了抵御虫潮,你们的歌声是能抵御那群要命的虫子吗?不能的话就请离开!”
“怎么不行!只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合唱,有什么对抗不了的呢?!”
筑城者都忍不住笑出声了,不是因为这个方案太过荒谬,而是这个说法只说出了好处而没说出代价。
他们确实可以做到,但是代价是所有人都将沦为【秩序】的傀儡。而且,没有人能保证能把那些虫群抵抗多久。
这对于奉行【存护】的筑城者们来说,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一位筑城者阴阳怪气着说:“如果真的让你们进去了,那我们要抵抗的敌人估计就要再多一个了。”
“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你们和虫群的危险程度差不到哪里去。”卡维走过来说。
虽然只是简单听了他们的几句对话,但记忆已经告诉了卡维更多的信息。他明白双方的诉求,而显然,天外合唱班的想法太过失礼了,让他难以继续干站在原地听下去。
因为他先前的那段亲身经历,卡维非常明白那些旋律的蛊惑性和危害。当然,他也知道其确实有用处,但是,对于这么多不知情、不愿意的还在过着正常生活的,被存护庇佑的正常生活的人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