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孟轻依并不是嗜糖的人,她也曾经以为,她不再是需要甜蜜的食物就可以满足的小女孩,只是在认识江择言以后,她真实渴望的甘美都希望与他有关。
暗恋时他会送给她棒棒糖哄她,交往后他给予她的比真实的糖果更加醇甜的爱情,那是属于他们的爱情。
孟轻依不愿意和江择言眼前的细枝末节,在她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她希望他们可以坦诚的、冷静的,真正的好好谈一谈。
江择言喝了一口蜂蜜水,槐花蜜很甜,回味会有略微的酸,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极了感情。
他的手指摩擦杯壁,侧过头眸中含情的看着她问道,“聊什么?”
“你去岭东为什么不告诉我?”孟轻依问得直接了当。
江择言淡淡一笑,无奈道,“我不告诉你,你不是也知道了吗?”把手中的水杯放下,他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悠然地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就知道。”短袖的衣角早就被她揉搓地打皱早已不平整,“我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我也不是百事通,只不过多得是你不知道我知道的事罢了。”
孟轻依并不是对世界上的所有事都做到无所不知,她不知道的有很多,知道后要装作不知道的更是不少,而这其中她别有用心想隐瞒的人,只有江择言。
虽然小的时候她曾错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喜欢而觉得酸楚满腔,但是从某时起,她爱他的方式,她希望只有他不知。
孟轻依的眼睛难得不带柔情地看着江择言,语气无比平静的接着反问道,“江择言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分这次手?闹这么一次别扭?”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只能接着问道,“被突如其来赠予的单身生活,你觉得是种解脱吗?”
江择言还在忖量孟轻依话中说得那些他不知道而她知道的事到底有多少,她的接二连三的犀利问题让他无法忽略。
他的神情转而变成一贯的恣意傲然,“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不管你现在想要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绪,我都任由你,但是依依,你我都很清楚,我们分不开。”
“我,江择言,除了追人不会失手,更不会让任何人轻易地从我的身边逃离,你从成为我的女人的那一天起就应该知道,你跑不掉的。”越说越显露出,他那以往表达出的不容拒绝的语气。
孟轻依听到他的不禁失笑,她扬起下巴,望着天花板上的影影绰绰,垂条的发丝比身旁的地灯更有柔暖之意。
“江择言我等你,不是因为我逃不掉,而是我不想跑,当然我也是非你不可,只不过是在我看来,只有你的存在,才让我的喜欢显得无比有意义。”
她的话,让人生已然走过了几分之几的江择言在二十郎当岁时初次感受到什么叫作荣幸之至。
在他看来,他的爱人是孟轻依这个结果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一个出现即自愿成为要陪伴他终身,可遇不可求的好女孩,毫无道理地被他,被所有人贴上了和他般配的标签。
想到过去,多少人曾问过他的择偶标准,他都给不出一个准确的描述和答案。
原来所谓爱就是永远没有标准,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符合着心中本有的理想和眼光。
那是幸运。
江择言用舌尖抵着上颚,轻声一笑,指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缕金橙色的发丝与他的手指上镶嵌的薄茧纠缠羁绊不舍不离。
而后他那令人安稳的嗓音带着沙粒感响起,“孟轻依,你有没有想过,是我非你不可。”
他转过头,用甜蜜又温柔的目光准备迎接着孟轻依投过来的视线,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突然又变得炙热且灼烈。
当初他豁出了一切而被上天眷顾,换来再次的宠幸,多得来的一条命,就算是为了见到她而不得不输的一败涂地,他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
重来
孟轻依的右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顺着发丝间牵引的和柔力道,她调转过身子跌入江择言的怀里。
泫然欲泣的双眸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波涛汹涌里涟漪。
江择言的右手揽住她的细腰,缠绕着发丝的左手贴在她的肩胛上,棉质的布料把他掌心的汗吸吮着,然后传递着热意送到坚硬的骨骼之上。
孟轻依以前也瘦,但瘦得很匀称,四肢和腰身哪哪都是刚刚好的程度,所以看起来身材只是修长但不算姣好。
而如今她表露出的曲线,除了少部分来自于机体的二次发育,更多的是显露的清晰骨架衬托着,让她看起来凹凸有致。
茶几上放着的江择言的手机突然传来熟悉的粤语男声。
“爱一个字也需要及时
只差一秒心声都已变历史
为何未放肆见我爱见的相知
要抱要吻要怎么也好
不要相信一切有下次”
古巨基的《爱得太迟》,从江择言拥有手机的那天起就是他的手机铃声,以前他选取的段落是第一段的副歌,后来和孟轻依在一起后就换了刚刚听到的这段。
这首歌似乎始终低唱着他的心声,手机“嗡嗡嗡”地摩擦着茶几表面,同时引发着脉搏、胸骨以及体温的共振。
不多情且长情的人,一点一点失了分寸。
体感流淌过已然下沉酒精开始躁动,迷蒙了神经和眼神也让耳朵屏蔽掉了声音,那手机似乎只是为了合时宜的配了那么一段背景音乐。
温热的呼吸交织缠绵,气息愈发灼人,孟轻依身子微微晃动,不自觉地向江择言凑近那么一毫,他的左手迅速扣住她的脑后,吻住了她的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