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把左手抬起,空心的拳头里握着一枚校牌,正面被他的手掌遮挡着,不知道上面写着谁的姓名。
银色的别针露过他的之间,上面悬垂着一枚钻戒,摇摇晃晃,闪着光芒。
孟轻依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他那如泉水般清冽的嗓音接着说道,“所以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然后把你的名字落在我的房本和户口本上?”
江择言深邃的眼眸中是宠溺和坚柔的蜜意。
孟轻依那张甜美的面颊,依旧温柔恬静,鹿眼间晶晶点点,随后她露出粲然一笑,“心之所向。”
银色的别针被弹开,指环从其上转移到了青葱细腻的指节间。
泛旧的胸牌被平铺在掌心,上面写着两种字体:三年十班,孟轻依。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求婚?”
“为了让你如愿。”
过去的过去来不及知晓,不知怎么弥补。
那如果可以,
想回到十七岁那年的盛夏末节,
相见之时,
我便让你得偿所愿。
夏天永远都是一切迅速生长的季节。
蝉鸣蛙叫,绿叶作响,香花芬芳。
铁道都会变长,柏油马路会变得柔软滚烫。
秋天还迟迟不愿登场。
但这个时节里,太阳依旧耀眼。
或许是少年的风华正茂借给了烈日熠熠奇芒。
【正文完】
番外一
明天我就要进手术室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有种预感,以防这种预感真的应验,我只能凭借残喘的气息,费力地写下一些文字来回忆过往,顺便再想一想她。
二零一四年的五一小长假,当时十二岁的雷雪吵着嚷着要去美术展览馆看画展,我为了安抚她便也陪着一起去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江择言的那幅肖像画。
仅仅看了一眼我就知道画上的人是他。
作品简介里有这样一句话:我喜欢的少年是遗憾,也是值得,不求窥见天光,只愿别来无恙。
作者的署名是all,可是我知道画他的人是孟轻依。
我一开始并不理解她画中的含义,她明明是不喜欢画人的,把江择言画的既隐晦又传神,那种难以靠近的清冷感,那份捉摸不透的朦胧美。
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在她眼里,他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所以她才要做他身边的第三种女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