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年里,何莉对于江择言和孟轻依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不赞同也不反对,她始终对江择言的为人没有任何挑剔,只是对于他的职业有太多的顾虑。
后来两个人真的分手了,何莉也没觉得的多高兴,反而她陷入了无比的矛盾中,作为长辈她还是希望江择言能够平安归来。
但终究到底,她还是个母亲,她不能任由孟轻依傻傻地苦苦等待,从满心的希望落得伤心欲绝的失望。
这两年来,她催促着孟轻依往前看,可是没有一天何莉不祈祷着江择言可以无灾无难,可以让老人安心,可以让她的女儿有所依靠。
所以当得知他们要回南锦时,何莉猜到了原因,终究心里是欣喜的,但同时她也准备了满腹的盘问让江择言发难。
毕竟这些年孟轻依吃的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不能让自己女儿那么轻易就被骗走了。
何莉把丈母娘见女婿的画面在内心上演了无数边,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与她搭戏的男主角和女配角迟迟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更可恨的是连一通解释的电话也没有,何莉的期待最后落空成了怨气。
于是在某天孟轻依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午间,何莉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她揉了揉额前,疲倦地接通了电话,“妈,怎么了?”
“孟安安,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是不是要等夏天,等秋天,要等到月亮变全你和江择言才能回到我身边?”
听到何莉对于歌词的灵活运用,孟轻依不禁失笑,“那倒不用,中秋节太远了,等这个月忙完我们就会回去了。”
何莉听到她的回答也没恼,欣然接受,“行,既然你们要月底回来,那就让你弟到时候再和你们一起回来吧。”
“啥意思?”孟轻依不解。
何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孟未扬说想回西港玩几天,本来想着你们回来时顺便把他带走,现在你们不回来,他就只能自己去,然后到时候你们再把他一起带回来了。”
“我哪有时间照顾他啊?”
“他已经长大了不需要照顾,有饭吃有水喝有地方住就可以了。”何莉说得轻巧。
孟轻依无奈至极,“所以妈你现在就让我把我弟当狗养活吗?”
“随你,只是你弟弟的生存状态决定着江择言来南锦时我的态度,你们俩看着办。”何莉说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轻依也终于明白了她妈妈打这通电话来的真正目的,除了抱怨还是对他们没能如愿回家的惩戒。
所以孟未扬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带着替何莉考察和为难江择言的重任。
次日,孟未扬独自一人乘坐高铁到了西港,只是他没能在车站见到他姐和他准姐夫江择言,而是被老曲直接带回了江家大院。
因为孟轻依和江择言真的没有时间照看他,只好拜托江家二老帮忙看管孟未扬,实际上二老也没费多少心思。
照顾一个半大小子的饮食起居,无非就是让他吃得好住得好,还要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不打扰大人,能够玩好。
因此大部分时间内,孟未扬都是他的童年好友梭哈一起度过的。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孟未扬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拉梭哈教它玩跷跷板的小屁孩了,九月份开学他就要上初中了,梭哈已然也是只年岁不小的老狗了。
只是狗真的是老狗了,小屁孩还是没能完全长大,依旧幼稚又活力充沛。
于是这一日,孟轻依下班回大院时,正赶上孟未扬拖着梭哈在玩植物大战僵尸,他是从嘴里吐着青豆,狗子边躲避他的射击还要匀速向他靠近,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梭哈觉得小的时候自己参加缉毒犬选拔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苛,狗脸上写着生无可恋,当它看到孟轻依出现时,仿佛看到了救星。
原本就爱粘着她撒娇的大狗,此刻委屈巴巴地趴在她的怀里,像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孩子见到家长时急忙需要人撑腰。
孟轻依摸了摸狗头,安抚半分后,冲着自己不懂事的弟弟苛责道,“孟未扬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梭哈的年纪不小了,它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你先是毁了它的房子,现在连它的身体也要摧残掉吗?”
“还有你吐的到处都是青豆,浪费食物不说,还把院子弄得这么脏,你就不怕你择言哥回来收拾你。”
她说着佯装抬起手恨不得自己动手给他两巴掌,孟未扬缩着脖子躲避。
江择言恰时推门而入,他连轴忙了几日,好不容易能回家吃顿晚饭,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和对立相持的姐弟他淡然一笑。
“你别总用武力解决问题。”他对孟轻依说道。
孟未扬在一旁应和着,“就是,就是。”
江择言带笑补充道,“直接打电话告诉妈妈就好了。”
他的话音刚落,孟未扬连忙自我忏悔道,“别呀!姐夫,我知道错了,我收拾还不行嘛。”边说边灰溜溜地拿起扫帚,仔仔细细地打扫着他铺开的战场。
孟轻依靠在江择言身边,两人相视一笑,要知道在几天前孟未扬绝对不可能乖乖认错的。
刚到西港时,他一副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每次犯了错误江择言要教育他时,他都会等着大眼睛,贱兮兮的说道,“择言哥这么说我,我可以告诉妈妈吗?”
就这样他躲过了几次说教,但没过几天他就开始闯祸,先是把梭哈的狗窝弄塌了,后来又差点把江爷爷的名贵字画泡了。
于是等他再用言语威胁江择言时都会被反将一军,“康康这样,我可以问问妈妈该如何处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