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多他敲门了,我说进。他拿着两杯奶茶和一份炒饭就进来了,问我下来在桌上吃,还是在床上吃。我说你等我下来吧,下小梯子的时候他还扶了我一下。炒饭味道好一般,没有住院的时候他给我带的那些好吃。我问他,
“你也爱喝奶茶?”
“不算很爱喝,天太热了所以喝点冰的。”
“你别跟柯北一样学坏了,他是挪德口腔的常客。”
“谁是柯北?”
谁是柯北?好问题。
“他是,蓝一欢的爱人。爱而不得的人,简称‘爱人’。”
宁愿拿他那杯奶茶碰了一下我这杯,说,
“那你也是我的,爱人。”
“我不是。”
“那你有吗?爱而不得的人。”
“爱而不得不爱不就好了?不得,就不爱。‘不得不爱’这就叫。”
“你简直在放屁。”
如果一秒也有永恒
175的校服还没换上185的,我就离开二中了。军训那两周,前一周我每天只参与集合,早餐过后就坐在离西北门很近的那一小排桂花树下。坐着看他们军训,帮同学们保管手机和水杯。这一小排桂花树好像长不大,很矮很密,一米八以上的不能随便路过,路过要被树枝刮头皮,又是一种酷刑。
金天还没开学,我告诉他我在二中和宁愿一个班,他不信。那天在宿舍里吃炒饭的时候宁愿也不信,他问我是不是来看朋友,说花名册上没我的名字。我说有的,有我的新名字。
“改成什么了?”
“白谈。”
“潭水的潭?”
“谈情说爱的谈。”
“那你别跟她们,你跟我。”
我放下那杯快喝完的奶茶,说,
“你要是个女生咱俩早好了。”
“你在表白吗?”
“不在,我跟你没可能。”
“永远没有?”
“永远,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把垃圾带下去扔一下,我腿疼。”
“欢哥是不是也喜欢男生?”
“是,你要退而求其次啊?这也太次了。你叫他什么?”
“欢哥。”
你哥真多。
“我劝你别这么叫,我都不这么叫他。”
“欢欢哥哥。”
啧,我一颗葡萄就扔他身上。
“恶恶心心。”
“你去食堂方便吗?我买外带的,你来我宿舍一起吃?”
“不方便,我去你宿舍也不方便,你在食堂吃完了给我捎一份回来就行。”
“嗯。”
就这么吃了一周,给我吃瘦了。二中食堂装修太慢了。周六晚上,总教官说休息一晚,拉歌。拉两次,这周六一次,下周六一次,下周日就军训结束了。我也回归了自己的连队坐着,不训练就可以用手机了,我馋坏了,给金天发微信,让他给我买多多的麦当劳,送到西北门给我打电话。
jt:多多的?
jt:我家附近没有麦当劳。
jt:不是还有一周就结束了么?想吃自己去,你打我还要使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