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雨带水桶出来时季尘正在看雨,这渺渺草色上蒙着一层浩荡水汽。
“天气潮湿,”季尘蹲在地上偏了偏伞,回头朝安灵雨道,“适合当蘑菇。”
安灵雨走过去,他起身用双手把伞递过来,像某种神圣仪式。
“现在任命你为新蘑菇。”
一大桶水浇他们种的玫瑰刚刚好。
但安灵雨记得这个温室里的系统有自动浇水项目,拉着季尘研究了一会。
这玩意管道与线路都很多,要插好才能用。
之前她们挪动花箱压根没有在意这些,本来埋在花箱的管子都被拔了出来。
等到把水管理好,两人手上满是泥灰。
“歇会。”
她们在落地窗边席地而坐,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的磅礴大雨。
“雨会让你想起什么吗?”安灵雨问。
“唔,除了你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季尘认真地回忆着。他往玻璃旁挪了挪,几乎要靠在上面,“但是阴天,会有一些异样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心脏会痛吗?”安灵雨问。
她知道季尘的心脏是人工心脏,做过手术的东西,可能会有些异常反应。
“心在哪里?”季尘下意识摸上了心口,“我不知道,它跳的很快。”
望乡塔内
雨越下越大,安灵雨出门伸出手,接踵而至的雨滴溅开了掌上尘土。
借雨水洗了手,她从花房里拿出刚找到的自动抽水管,插进洒水机的水箱。
水顺着水管从洒水机流向花房的蓄水池。
做完这些,自动灌溉系统设置完毕,很长时间都不用来浇水了。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天还没有放晴的意思。今天的望乡塔应该没有落日可看。
安灵雨开车来到望乡塔前的广场,诺亚五号的雕像下仍堆满了花束。
阴雨将整个世界浸染,洁白的雕像也镀了层灰蓝。
安灵雨撑伞走了下去,还没转到副驾驶那边季尘就冲了下来。
他带着乱蹦的雨滴闯进伞底:“我来撑伞。”
传言这种黑色的伞曾用来祭奠。
在这个袖珍伞流行的时代,它的形象经典又复古。
这样神秘与危险的感觉让人着迷。
“我们拍一张照片吧。”安灵雨提议。
季尘接过伞,这把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两个人勉强挤在下面。
安灵雨调整光脑的镜头。雨比之前小了一些,光脑的新型摄像功能下影像清晰。
“你高兴一点,我们比个耶。”季尘进行动作表情指导。
照片拍了下来,他放大看了看。
“不行,不太符合这个阴雨的氛围,我们不要高兴了。”
“不对,根据我们之前拍的那张,应该是你不高兴,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