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了这么多年书,什么样的学生都见识过,真正糟糕的是那些完全不接受教育的学生。犯了错你觉得丢脸,没办法和同学还有我交代,都只是你暂时的情绪。有这样的情绪很正常,但不要把它的负作用一味放大。今天要是真不让你当班长了,过后你又要后悔了吧?”
左晓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集体荣誉感强是好事,想要班里人都认同你,不仅要管好班级事务,成绩也不能太差。以后心思多往学习上放放,啊。”老柴拍拍他肩膀。
左晓川重重呼了口气,终于重新挺直了背:“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老柴欣慰地点点头。
“你也别跑步了,”老柴指指操场围栏,“去问问季寒瑞怎么样了。”
“……哦。”
左晓川慢吞吞朝季寒瑞走去。
左晓川这会儿情绪平稳下来,觉得很有必要郑重地给季寒瑞说声对不起。自己一时冲动揪着人家领子吼实属无取闹,季寒瑞和他没亲没故,没有由去充当他的情绪发泄窗口。
如果深究左晓川就会发现,明明与他熟识的三人都在场,但他控制不住心情委屈自责时,却下意识转向了季寒瑞,这其实反映他内心深处是偏向这个人的。
、
操场铁网围栏下,季寒瑞蜷着身子蹲在地上,胳膊肘抵着膝盖,手支着太阳穴,像是在打盹。
左晓川远远看着,同情心泛滥稍微有点心软:这人平时又拽又欠的,怎么隔三差五就要犯点病,身体素质忒差。
等左晓川靠近了才发现他并没有睡觉,而是一条腿的膝盖上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右手夹着一截铅笔在上面涂涂画画。
“喂,”左晓川开口,“头痛好点没?”
季寒瑞却是一惊,抬起头,马上合上本子。
而左晓川在他抬头让开视线时已经看到了本子上的涂鸦。
同情心软什么的毛都没有了——
“靠!季寒瑞你画的什么!”左晓川鲨鱼脸怒吼。
季寒瑞噌地站起来:“你管我画的什么!”
“我看见了!”左晓川伸手要抢,“快给我!”
季寒瑞后退两步灵活躲过,“你看见了还要它干什么?”
“罪证!你画的是我吧!看我笑话就算了,你竟然还敢画小人儿嘲讽我?!”
左晓川飞扑过去抢他手里的本子,已经完全忘了他过来找季寒瑞的初衷是道歉,立马和他纠缠成一团。
两人身高相仿,抢东西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左晓川伸手好几次都被季寒瑞往后背手躲过,最后两人开始互相扯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