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送李叔的车开远,从后备箱拿出扫墓的鲜花,进屋。
叶宁把两人?的东西放在楼上,走到小天台给爷爷打了个视频电话。
视频接了十几分钟,等他从小天台下来,看到陆司淮从房间浴室走出来。
陆司淮换了身衣服。
松弛的灰色毛衣换成了黑色大衣和英式西装。
他周身还带着浅薄的水汽,像是有点赶,简单冲了一把便出来了,但衣冠很整洁。
叶宁见过陆司淮穿西装的样子?,通常都是比较休闲的一粒扣,今天却穿了最正式的三件套,领带、袖扣一样不少。
“也?不是第一次去了,”叶宁心口有点涨,走过来,“净个手就好了,不用沐浴,没那么多讲究。”
叶宁听李叔说过,在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陆司淮每次去熹山,都会在后山待许久。
“是第一次。”陆司淮说。
“和你一起,第一次。”
叶宁笑了下,净过手,和陆司淮一起下楼。
两人?带着鲜花往后山走,鲜花里还放着两双晒干的柿饼。
路面?积了一点雪,但不厚,陆司淮牵着叶宁,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后山。
叶宁上完香,放下鲜花,用手拂了拂石碑上的落雪。
石碑很干净,陆司淮不久前就打理过。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又?好像说了很多。
山高路远,但风雪达意。
他们从来不是误入这林间的山翁新客,而是归人?。
要走的时?候,叶宁看到陆司淮走上前,将两条祈福红绳系在了石碑前的小石狮上。
崭新的两条红绳,打着释迦结,左边莲花圈,右边灯笼圈。
和妈妈系的手法一模一样。
“什?么时?候学的。”叶宁有些好笑。
“第二天。”陆司淮答。
叶宁知道陆司淮说的第二天是从溇山回?来那天,他说带他回?熹山的第二天。
但他不知道具体时?间,他印象里两人?似乎一直在一起。
“你睡着的时?候。”陆司淮看着他说。
“学了多久。”
“半个小时?,不难。”
风一拂,红绳像是活了过来,翩然飘扬。
红绳映在白雪间,格外好看。
两人?静静看了好一会,对视一眼,叶宁牵起陆司淮的手,闲聊着日常,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瓦屋,陆司淮问叶宁困不困,叶宁摇头,简单吃过午饭,便一头扎进对联和灯笼的海洋。
耗了一下午,终于给瓦屋裹上了“红装”。
对联和“福”字都还好说,有固定的位置,撕掉面?胶一粘就齐了。
最难布置但也?是叶宁最费心的,就是那株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