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憨应了声:“嗯。”
胆子也大了些,继续追问:“那她的舅娘和她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谢书淮柔和的目光,随之黯了下来,心口涌起阵阵酸楚,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浅浅不知道大人的复杂感情,复又说道:“她舅娘那日去我家,和我娘吵架了。”
“走时,还给了我糖,让我给运儿带些。”
猛地听到林玉禾与人吵架,谢书淮最先想到就是她那娇小的身子,语气有些急切问道:“她们可有动手厮打?”
浅浅摇了摇头,“没有打架,运儿舅娘还救了我祖母肚中的小叔叔。”
从浅浅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谢书淮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缘由,不由得松了口气,“糖不用留给运儿了,你自已吃。”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嗯。”
自已兜里的糖全归自已,浅浅当然高兴,一蹦一跳回家去了。
谢书淮却失落不已,霎那间,好似连倒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墨墨呜呜咽咽的声音提醒他,还有一只狗要喂,他是真的不愿再动。
随后,谢书淮去屋后的菜园拔了菘菜,还砍了很多莴菜回来。
一人一狗,晚上就简简单单吃的是菘菜面片。
次日,林玉禾卖完早食回来。
家中静悄悄的,几个孩子都去巷子口玩耍。
吴氏带着喜宝应当睡着了。
林玉禾走进灶房,准备找点吃的。
余光瞟到角落的背篓,她扒开一看,当即惊呼出声,“谁这么大方,满月礼那样这样送的。”
“够我们吃半年了。”
只见背篓里,满满当当装着,新鲜的莴菜和还没长菜苔的菘菜,以及半背篓腊肉。
旁边是一整篮子鸡蛋,应当是攒了很久。
林玉禾惊呆了。
杨氏刚好喂完小团子,她把孩子放在床上后。
出来看了眼林玉禾,应道:“是谢郎君托四叔送来的。”
林玉禾愣在原地,没再说话,有些失神。
这莴菜还是收完番薯后,谢书淮栽的幼苗。
他把那两大块地全种上了莴菜。
他照顾得好,大雪那几日还盖上了稻草。
这样才没被冻死。
莴菜长得好,元正那段时日正是吃的时候。
这菜是外藩引进的菜苗,谢书淮也刚种两年。
村中还有不少人没见过,把此菜当稀罕物。
杨氏每次去摘,崔氏都舍不得拦着,说是等家中来客了再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