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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困住二人,一人已中箭负伤,还剩下一人,静安王也没打算放过。
轮椅上的男子举起手中弓弩,上肢发力拉弓,对准了洞坑内的女郎,箭头银亮一点忽地望见她掀起的眼眸,其中含泪,颇显真情。
萧诚阴郁面容上起了一丝兴致,拿着弓弩往旁边移三分后射出,恰射落在扶春耳后的土壁上。
扶春只觉耳畔一震,箭矢打颤,嗡嗡的响个不停,好在谢云璋及时抬手掩在她的耳边,才断了鸣音。
谢云璋拉过扶春的手,将她带去他的身后,由他遮住视线,扶春不能望清外界如何,只是一眼就能看见他肩后的血痕与伤口,何其可怖,她不敢再看第二眼。
上药“藏进去,莫要出声。”……
萧诚射偏了第二箭。
只因他忽然想到,未必要以利箭才能伤人。
收起弓弩,萧诚看着洞坑内被谢云璋护在身后之人,轻声慢语说道:“女郎面善,本王不忍伤害。”
说下这句话后,萧诚向身后挥手,立刻有内侍会意,把原来谢云璋用来救扶春的那根绳索重新放了回去。
可是只放下了半截,任她再怎样攀扯也无法触及。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萧诚语气阴恻恻地指点,“女郎只需踩着谢氏长公子的肩膀,就能抓住这根绳子,到时本王自会让人拉女郎上来。”
他要她踩着谢云璋获救?
扶春眉头微皱,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女郎至今未有动作,是打算陪同长公子……一起死?”萧诚等得极为不耐烦,冷声警告,“本王现在给你机会,再晚一刻,本王亦有成人之美,会允你们二人共同葬身于此。”
萧诚在以生死之事威胁扶春,扶春心怯,下意识的抓紧谢云璋的手臂。
扶春不知静安王所言真假,但她不信,他会在光天白日里轻易做出这等事。
“何必再为难不相干的人。”这时,谢云璋轻声开口。
从后肩伤处流出的血水,顺着其左臂蜿蜒流淌而下。
萧诚听过,付诸一笑。
“皇弟才与本王说过,这女郎与长公子情意不浅,怎么到长公子嘴里便成了不相干之人?”
“这与她是谁无关,本是你我陈年旧怨,牵连无辜之人实是不妥。”谢云璋道。
萧诚对他讲出的这些道理嗤之以鼻。无不无辜对萧诚而言无异,他现在只在想一件事,他想见他们“大难临头各自飞”。
然而生死面前,那女郎似乎不信萧诚会痛下杀心,又或者待谢云璋全然真情,真想与他同生共死一场。
这恰是萧诚最不愿见的。
为了不叫两情相依的情形出现在他面前,萧诚愿意破例,再给她一次机会。
“这样好了,本王再同女郎讲几个故事,待到女郎听完,女郎亦可再做抉择,究竟是留下陪同长公子等死,还是听本王的劝,弃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