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又出入了大大小小的酒局,接触与鼎诚合作的企业,以及一些与岑家交好、同样身家不菲的长辈。
他一直在为林景宜说的“那一天”作准备。
当狄琛真正以他伴侣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不希望任何人以贬低的目光看待他们的关系,更不希望岑沛铨一言堂地将他们拆散,转头把他介绍给哪个年龄合适的世家小姐。
氛围僵持不下,狄琛趁热打铁地把书塞到背包,紧紧关上拉链,让岑宴秋眼不见为净。
弯腰时睡衣下垂,胸口荡开一片空隙,一眼望得见瘦削紧实的小腹。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岑宴秋眼里席卷着狂风骤雨般的情绪,还未起身,领口的扣子被人单手解了一颗。
狄琛保持着上身半弯的姿势,疑惑地抬头看向岑宴秋。
那人却不紧不慢地解开剩下那几颗,说既然他这么注重当下,那今晚就做吧。
“做什么?”
狄琛的尾音一颤,紧接着整个人被扔到床尾,另一个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做的是什么”。
今天以前,他们并没有实质性的行为,顶多是他帮岑宴秋舒缓释放一下,没有更多了。
他像被剥了皮的柚子,衣裤随意地落到地上,锁骨被指节用力揉了揉。
在感受到手的去向后,狄琛条件反射地蹬脚踢踹,却不料脚踝被掰得更开,呈一个扭曲的大字型。
他声音逐渐泛着哭腔,但岑宴秋没有会,反而冷淡地撕开右手抽屉里拿的付费用品。
须臾,他不满地啧一声,说尺码小了。
“不戴了。”岑宴秋在他膝盖留下一圈牙印。
狄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几次,又被混乱而折磨人的震动吵醒几次。中途被岑宴秋抱去浴室,黑灯瞎火的,温热的水流从头淋到尾,淋浴头的开关一停,冷意满身。
岑宴秋着实不会照顾人。
他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哭得惨兮兮,异样的胀痛伴随着轻微感冒,脑袋再次沾上枕头已是凌晨四点之后。
一晚上睡得断断续续,各种梦境破碎地衔接在一起。
一会儿梦见他在小时候住的居民楼,被一群大孩子围着叫“小黑人”,一会儿梦见他站在一堵粉刷过的墙下,脚边堆着各色颜料桶,鼻腔里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一会儿又梦见狄书惠,若即若离地站在他走不过去的前方。
他没有再往前一步,就立在原地,很小声地叫了她一下。
他不知道这不是梦话。
岑宴秋比他睡得更晚,可以说毫无睡意。
他面无表情地撑着胳膊观察狄琛的睡颜,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破了皮,嘴角结着血痂。
半晌他听到一声类似小狗崽的哼鸣,俯耳一听,原来是在喊妈妈。
他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恍若爱而不自知的吸猫变态,耳朵离狄琛的嘴唇越来越近。
听了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