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白到晃眼的天花板。
她睁大眼睛聚焦,很快,眼前就探出了一颗脑袋。
是黎昼的脸。
他垂眸看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醒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夏梦迟缓地点点头。
嗓子干得如同刀割,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比划、回应。
她偏头看了一眼,手上正打着点滴。
输液瓶里是淡蓝色的不知名液体,她后知后觉地想,她刚才在梦里感受到的凉爽气息,大概就来自于它吧。
夏梦疑惑地盯着输液瓶。
但……这颜色是什么鬼?
黑塔用的抗生素,颜色都这么古怪的吗?
还是说他们特殊人类用的药物跟咱普通人不一样?
那她在这儿输液会不会输出什么后遗症啊?
大约是人刚苏醒,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冒出许多不着调的古怪念头。
她动了动身体,动动手指,动动脖子。
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身体零件一个个是不是还在原位。
二十多年来她这回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倒得如此猝不及防。
嘶……
等等。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要紧事?
她怎么记得自己再倒下之前,似乎正急着赶去什么地方来着?
啊!
“不好!庭审!”
夏梦猛然坐起来。
然而身体条件没跟上脑子的转速,一坐起来,夏梦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眼前发黑。
黎昼在旁问:“我要不要帮你联系家里人?”
夏梦却顾不上那些了。
她猛地一把抓住黎昼,飞快问道:“樊雪怎么样了!?”
黎昼无奈地瞅着她。
刚醒过来就忙着关心别人的事,这人就不知道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吗?
“你不先问问自己怎么了吗?”
“我怎么了?”夏梦浑然不在意,“不就是发了个烧吗?小毛病,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说着她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黎昼没拦她,他默默地说:“什么发烧啊,你觉醒了。”
夏梦一时间没听懂。
她顿了一下,眼神中冒出一个问号:“什么?”
觉醒?
什么东西?
黎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你,觉醒了。”
夏梦:“……”
她呆住了。
不敢置信地张大嘴。
什么?
她觉醒了?
觉醒?
那个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