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兀自出神,边屹柏轻声问:“怎么了?”
“啊……”顾辞掩面咳了咳,“没什么。”
边屹柏“嗯”了声就重新迈动步子,又在回头一刹那被顾辞叫住:“边教授,谢谢。”
“怎么说?”边屹柏问。
顾辞笑了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一切挺荒谬的,但你能一直无条件相信我,就挺难得的。”
边屹柏垂眸一笑:“嗯,不客气。”
话说完,两人各自站在屋子两头换起衣服。
顾辞穿惯了便装,许久没穿旗袍倒是有些不习惯。
倒腾一阵感觉是穿对了之后,顾辞从架起的屏风后出来:“边教授,你帮我看看……”
“呃……抱歉。”
顾辞只知道边屹柏这个人过得精致,但没想到他竟然能精致到这种程度。
就见面前的边屹柏已经将脏衣服分别丢到了两个洗衣篓里,也换上了新的西装裤。
可估计是觉得地震那会身上沾上了太多灰尘,在换上裤子之后,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块干净帕子,擦起了脖颈和手臂上的污垢。
从顾辞的角度看过去,边屹柏的身材恰好被窗口渗进的日色勾勒出错落有致的身形。
平时身着西装革履的边屹柏看起来虽算不上消瘦,却绝对不会让人挂上健硕的印象。
可这时候看过去,他流畅的肌肉线条却全然给顾辞带来了另一种感觉。
——像是平时斯文高贵的赤狐,终于要在捕食前龇出尖牙,随即将猎物一口绞杀一样,从头到脚满溢着危险的张力。
边屹柏听见顾辞的声音,却仍是专心对着铜镜检查自己颈侧的灰垢:“帮你也拿了一块干净帕子,在桌上。”
“哦……”明明是自己盯着人家看了许久,顾辞倒是先不好意思了起来,“谢谢。”
说完,顾辞又忍不住看向边屹柏。
说实话,即便是以前在特调组,里面的专业队员也不见得能练得这么精干。
而偏偏在打量期间,顾辞还无意窥见了边屹柏后腰上一处旧伤疤。
别的伤口顾辞可能会认错,但这样的伤口顾辞再怎么都能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是枪伤,还是贯穿伤。
“边教授,”这时候顾辞倒是不害臊了,“你这伤……怎么来的?”
话一出口,边屹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顾辞很快就捕捉到了边屹柏的停顿,说:“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