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外,边屹柏似乎又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顾辞思索着垂眸,望向平时经常摆放着茶点咖啡的茶几:“虽然之前我们就认识,但以我的感觉来说,我真正开始接受你,就是从这个地方开始的。”
“就从这个地方开始,我开始重新认识了你。”
说着,顾辞将手中的戒指盒放到了茶几中央。
“其实我也很好奇,”顾辞望着戒指盒,“好奇我有没有做好准备。”
垂眸沉默的时候,顾辞又一次体会了一下心底的感受。
陆明,韩响,还有钟淇淇,以及其他所有离别所带来的伤痛还很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
独身一人的实感也重新将她包裹,反复提醒她不应该因为害怕孤独而去匆忙地建立一段新的,稳定的亲密关系。
顾辞也几次问自己,自己究竟是因为喜欢边屹柏,还是因为不想一个人才对边屹柏的举动有了期待。
一直到现在,戒指的重量经过自己的双手,顾辞才对盒子里的东西所象征的意义,有了一个更为具象化的认知。
那是一段象征着两个人即将捆绑的亲密关系没有错。
但顾辞忽然觉得,如果人是一种填装爱意的容器。
那或许于她来说,于边屹柏来说,过往铸就了他们的躯壳,未来则会浇筑躯壳的每一寸血肉,直到爱意满盈。
如果是这样想,顾辞觉得,她应该做好准备了。
“其实来之前我考虑过很多说辞,”顾辞失笑,“实话实说,我十句里面有八句在想着怎么拒绝。”
望着顾辞,明明她说着有些伤人的话,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边屹柏总觉得顾辞的话留了很多余地。
于是他缓步靠近:“然后呢?”
“然后?”顾辞抬眸,看向边屹柏,“然后嘛,看到高高在上的边教授拉着朋友为我开紧急会议,再跟着边教授走过学校享受过学生们的仰视,我又觉得这种当教授夫人的感觉并不差。”
话说出来,顾辞自己忍不住想笑。
可边屹柏却知道,顾辞一个自己都能在特调组饱受仰慕的人,绝不会是这种为了学校这些学生的目光就答应下来的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顾辞答应了。
仅仅一个转念,边屹柏几乎欣喜若狂。
“意思是……”边屹柏试探道。
顾辞笑着点点头:“我允许你跟我求婚了。”
边屹柏大脑空白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有点眼眶发酸。
他从没想过一切会这样水到渠成,也没想过这件事竟然会被顾辞主导。
可既然是求婚,他没有道理全让顾辞主动。
这下换顾辞愣住了:“什么?”
说着,边屹柏走到茶几边,伸手带过了桌上的戒指盒,在顾辞面前单膝下跪。
“教授夫人不好听,”边屹柏笑道,“让我当队长先生?或者当一个事务所的管家公,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