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进入正轨,就利润分配两人谈了很久,最终敲定分成比例,正待签订合约,门铃响了。
梁家的保姆引进来两人,孟行自然是熟悉的,看到安乐,梁洛倒愣了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
“呦,这不是陈少的‘女朋友’吗?”他笑着站起来,“到我家找人,还挺紧迫逼人的。”
安乐看到陈墨毫发无损,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狠狠瞪了身边的孟行一眼。
这一打岔,合约放到一边,虽然嘴上谈拢了,没有白纸黑字,陈墨自然是不放心的。梁洛这样的人翻脸不认帐是经常的事情,他也知道两人是出于关心才来找他,但这样的节骨眼,孟行总是好心办坏事。
果然,接下来的签约开始不顺利,梁洛看着安乐不正经起来。
“我说,陈少,你的魅力真是到哪里都挡不住,前面有杜依依为你撑腰,后面又来个妞,我弟弟骨折至今还没痊愈,你倒是能耐啊!”
陈墨手中紧握的签字笔朝桌面上轻轻放下,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我不能耐你会和我合作吗?”这句话难得有点褒奖梁洛的意思,却不知道他听没听出来。
安乐察觉她与孟行有点坏事,心里很是懊恼,但面子上又不能流露,微微笑道:“梁少,看来是我们打扰了,实在是公司有些急事需要处理,电话又打不通,才冒昧前来。”跟着秦凌云学习一段时间,场面上的话多少她也说的流畅。
孟行也打哈哈地说:“是啊,是啊!”
“不打扰,刚好我还嫌没有证人,你们来正好!”梁洛狭长的眼睛眯起,露出一丝精光。“我出钱,没问题,不过有两个条件,答应了我立马签字,否则,免谈!”
50、注定
车内是静谧地空气,只有雨刷刮着车窗发出的声响,狭小的空间很是逼仄。孟行低着头一言不发,安乐坐在副驾上也不吭声。倒是陈墨打破宁静,“怎么都和斗败的公鸡一样,合约不是签了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去庆祝,绝路逢生啊!”
“黑方上次我一人喝完了。”孟行抬头艾艾地说。
陈墨微微一笑:“你傻啊,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瓶黑方,再买就是了。”
“老大……”
“别唧唧歪歪了,你来开车,下雪我视力不好,你的车就丢这里,明天过来再取。”
交换了位置,陈墨坐在了后面,“乐乐,坐我旁边来,省得小五注意力不集中。”
孟行心里嘀咕着,什么啊,你的女人我从来没觊觎过。这番说笑倒也缓和了车里僵硬地气氛,只有安乐还是没说一句话。
陈墨握着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早先红肿的冻疮早就不见,可指腹仍有厚厚地茧,摸上去有些粗糙。他知道她很自责,其实就算他们不来,梁洛也不会那么轻易签字。
要说打压和嘲讽人,陈墨很擅长,但他是安慰无能星人,所以即便知道安乐心里有着没必要的愧疚,他却不知从何化解,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借着汽车转弯,将她搂进怀里。
“晚上想吃什么?”他在她耳边呼出热气。
“嗯。”安乐回了回神,低头朝朝他胸前看了一眼,那里面陪着他二十多年的古玉,现在留在了梁洛家,而明天,还要去给他弟弟道歉。
“嗯是什么?”陈墨撩拨着她的头发,淡淡的清香。
安乐心不在焉的说:“随便什么都好。”
“那,吃你好不好?”陈墨故意逗她。
“喂,你们不带这样刺激人的,我又不是空气!”前面的孟行从倒后镜偷偷瞄了他们眼,憋出一句话。
“好好开你的车!”
晚饭过后,安乐说看护家里有事,她去医院替换。陈墨不想她这么辛苦,要加钱找个临时看护,她却说只有一晚,也想陪陪奶奶。他们便没去酒吧庆祝,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
疲惫了半个月的陈墨,心里紧绷的弦总算稍稍放松了些,晚上睡得很早。梦里隐约有轻薄地雾,笼罩着他,安乐巧笑倩兮地在不远处,他伸手想要去抱,却又越来越远,怎么也够不到。
他叫了一声坐起来,额头沁出细密的汗,心里感觉不安。他朝床头的荧光表看去,时针指向正北,不过12点,他掀开被子下床将暖气调低。房间很静,听得见秒针走的滴答声,他躺了好一会儿,横竖也睡不着,又坐了起来。
窗外的雪早就停歇,他穿好衣服,拿起外套和车钥匙,走的时候没有打电话,他害怕吵着她休息。
冬夜车辆稀少,没多久就开到医院,他在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些吃的,晚饭她没吃多少,可能这会儿早就饿了。
白炽灯将住院部的走廊照的如白昼般亮堂,陈墨脚步轻缓,不想打扰病人,走到特护病房,蹑手蹑脚地推开门。
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盖着毛毯,连头带脚捂了个严实,陈墨笑着在边上坐下来,伸手去搂。
“哎呀妈呀,大半夜的,谁啊!”毛毯掀开,露出看护大妈的受惊吓的脸,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陈墨,赶忙护着前胸,“陈先生,你半夜跑来干吗?我年龄能当你妈了!”
陈墨有些错愕,急忙站起来,环视病房并没有瞧见安乐,心往下一沉:“阿姨,别误会,我以为是安乐,她晚上没在吗?”
安乐自然是不在的,她在梁洛家的别墅外,孟行的车边。
漆黑的夜覆盖着大地,昏黄的路灯将身影拉长,她等了很久,别墅的灯火才暗下去。
那块玉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安乐亲眼看到梁洛笑着放进去,心里不知为何恨到极点。龙凤雕琢的古玉本来是一对,是陈墨家传之物,在她遇到他的少年时候,一枚便不知去向,他母亲说是她偷了,她脱光所有衣服,可依然没有人相信,最终被扭送到警察局,那时那景她一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