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陆青檐砸了桌上的陶碗,摔在地上。
“来人!”
姜昙听到惊叫声,推门而入。
只见陆青檐头发披散,一副刚醒来的模样,一手撑
着墙面,看起来虚弱无力。
“长公子可有事?伤口又流血了吗?”
姜昙连忙去搀扶他,陆青檐身体应是还未恢复,只能倚靠她才?能勉强站着。
“姜妙仪,陆某虽在陆家不受宠爱,可也受到了最起码的尊重,你为何要让我吃残羹剩饭?是在侮辱我吗?”
陆青檐指着桌子上的早饭说道。
鸡蛋只剩下蛋壳,米粥被喝过了,连姜昙特意用油拌过的野菜,也被翻动过。
而罪魁祸首,无疑是虎子。
虎子不断摆手,可他嘴角还有食物残渣。
柴大娘突然跳出来,狠狠扇了虎子一巴掌,虎子痛得哇哇哭。
“贵人吃好东西养身体,养脑子!你竟敢偷吃!”
柴大娘揪着虎子的耳朵出门:“叫你馋嘴!”
虎子回头看,姜昙的眼?神?不忍。
陆青檐站在姜昙身后,对他无声笑了笑:
蠢货。
虎子哭得更大声了。
姜昙忽然出声:“长公子今日?心情似乎比昨日?好了些,外面出太阳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偏僻山野,有什么好看的?
陆青檐淡淡说道:“伤口疼,不想动。”
姜昙敏锐地察觉到,陆青檐的心情又不好了。
大概她又惹他生气了。
“那长公子在屋里歇息,待会儿我会送新的早饭过来,乡野糙食,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陆青檐一个贵族公子,恐怕比她更想尽快离开这里。可他却因为自己身负重伤,姜昙自觉担负起寻路的责任。
姜昙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好安他的心:
“午后柴大娘去砍柴,我会随她一起去帮忙,顺便?去探路。天?晴之后,路会好走很多?,最快两日?,我们应该就能离开这。”
姜昙站在门外,陆青檐面无表情看了过来。
姜昙立刻摆手:“我并不是阻碍长公子养伤的意思?!只是方才?我观你面色,和昨日?一样苍白。想必我用的药效用已到极限,故而你的伤才?没有起色,需要尽快下山——”
“好。”
陆青檐嘴角多?了一抹礼貌的淡笑,隔着半扇门,那笑容并不真切。
陆青檐说:“好极了。我与你想的一样,我也早就想离开这里,一刻也等不得。”
说完,陆青檐关上了门。
姜昙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有些沉闷:“那我待会儿就去收拾行李,尽量明日?就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