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穿过中庭庭院,沈濯的手机响了。
郑婉秋打来的电话。
沈濯没接,任由他响,直到自动挂断。
周聿安在一旁欲言又止。他至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沈濯和家里的关系弄的这样僵。
没过几分钟,铃声又响起。
沈濯不耐烦地蹙起眉,刚要挂断,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并不是郑婉秋,而是沈澈。
沈濯和这位一母所生的大哥关系很不错。
电话一接通,听筒中传出来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马上到仁和医院来一趟。”
下午四五点,楚浔才慢悠悠地出门,直奔柜台拿了他的表,又挑了些没用的配货。
楚浔配货壕无人性,他自己也不戴,大概率最后是那些相熟的摄影保镖人手一支。
萧知许翻了个白眼,说:“再不出来拍戏还经得起你这么花吗?”
楚浔指着她和晏宁说:“没办法喽,早就被你们俩榨干了!”
晏宁在一旁傻乐。
萧知许气得想去打他,楚浔灵活地躲开了。
三人出了专柜,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外面下雨了。
香港的雨说来就来,雾蒙蒙的天潮湿阴冷,他们只好打道回府。
晏宁盯着布满雨痕的车玻璃犯困,车厢内窸窸窣窣的,接着传来萧知许略带遗憾的声音:“怎么下雨了,本来晚上想去看烟花汇演的。”
楚浔惊疑地打量她:“没看出来你还有颗少女心。”
“老娘就是少女好么?”萧知许懒得和他呛,随口问晏宁,“前几年香港还不在圣诞放烟花吧?”
风雨中棕榈树被吹的沙沙作响,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车,哗啦一声,然后是漫长的平静。
“晏宁?”萧知许试探着喊了一声。
“嗯?”晏宁回过头,眨眨眼,“你说什么?”
随口的话,没必要问第二遍。萧知许说:“没什么。”心想她或许是累了,在家躺那么久,躺到肌肉都要萎靡,突然暴走一下午肯定受不了。
楚浔想什么,他人脉比萧知许广,听到的消息也比她多,抬眸看了晏宁一眼。
晏宁转过头继续看窗外。车子拐了个弯,一辆黑色迈巴赫与他们擦肩而过。
晏宁瞥了一眼车牌号,那串数字很熟悉。
司机许是觉得无聊,打开电台,晏宁在神游发呆,断断续续听了两耳朵,好像是财经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