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见家长吗?
晏宁把最后一口酸奶塞进嘴里。
不好喝,太酸了。
郑婉秋应该会满意吧?即便不满意,如今沈家也没有人能够干涉沈濯了。
这很好,晏宁想,沈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甘心套在大家族的黄金笼子里的人,他需要自由。
第二天是圣诞节。
萧知许和楚浔一年不知道要跑多少次香港,没多少兴致,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中午去宝悦轩吃饭,宝悦轩的老板赵万吉是广东人,个子不高,人很年轻,长得也白净,笑起来露一口小白牙,整日和店里的服务员谈笑,没有老板架子。
吃饭、喝茶、打牌、应酬,宝悦轩是寻欢作乐的好地方,香港卧虎藏龙,赵老板能有一席之地,人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
楚浔和赵万吉是旧识。
吃饭时赵万吉来问:“菜点呀(菜怎么样)?”
楚浔说:“能吃。”
赵万吉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说:“就你挑剔啦!喂给你说那个汤要趁热喝,五指毛桃无花果鸡汤,走地鸡喎,靓汤,喝完湿气都没喇!”
虽然不理解广东人对汤的热忱,但楚浔还是很给面子地盛了小半碗。他吃东西少,慢悠悠地喝着,随口邀请:“三缺一,下午一起打牌啊?”
赵万吉的视线扫过晏宁。
晏宁有所察觉,从汤碗中抬起一双眸,只见赵万吉弯了弯眼:“乐意奉陪。”
他们在的套房里就有一张麻将桌,打起牌来,晏宁才知道赵万吉居然还是个“香港八卦小达人”,他的宝悦轩鱼龙混杂,来往的人既有政商两界的要员,也有文艺界人士,这位女星换男友,那位男星劈腿,他知道的比狗仔都要清楚。
沈诚明生病是香港最近的大新闻,难免也谈到。
“他们父子俩早闹僵了,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听说是为了女人。”赵万吉感慨,“没看出来吧,你们老板还是个痴情种。”
晏宁摸着一张五万,没想好该不该打,手指一顿,丢出去。
算算时间,那时他们已经分手了。
风流债真够多的。
赵万吉立刻推倒牌,胡了。
萧知许岔开话题:“赵老板转行当狗仔,一定大赚。”
赵万吉胡了牌心情好,哈哈大笑,说:“谬赞谬赞。”
后面的话题都和沈濯无关了。晏宁心里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打牌也心不在焉,一下午在牌桌上输了不少。
赵万吉是个麻将迷,凡是上了他牌桌的皆是朋友,输给他钱的更是活财神。结束时他喜滋滋地说:“以后来香港有麻烦,尽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