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琪的手搭在沈濯肩膀向下的位置拍了拍,揶揄道:“你哥大忙人。是吧沈总?”
她说话时,耳边长长的钻石流苏耳坠轻晃,闪着刺眼的光芒。
晏宁收回目光,继续玩弱智小游戏。
羽毛湿了。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小提琴声悠扬动听,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瓷砖映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身影,余光中,粉色的裙摆一闪。
霍曼琪走了。
晏宁想起近几日在娱乐小报上看到沈濯和霍曼琪一同出行的照片。
他们俩很登对,向来刻薄的港媒也会夸一句“金童玉女”。
这类报道如果没有沈霍两家的授意和默许,是不会被发出来的,看来好事将近了。
以沈家的地位,联姻才是常态,沈濯的大哥也娶了贺家的小女儿。
沈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享受家族带来的荣光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恋爱可以自由,婚姻不行。或者说,“婚姻自由”的前提是——默认不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只每月领固定的家族信托。
沈濯不会愿意做这种每月领零花钱的“废物”。
晏宁忽然意兴阑珊起来,没一会儿就和julia走了。
julia和她的bb们道别,比她晚一步走出酒店,出来时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
中环车水马龙,满目繁华,两人站在街边等的士,julia只穿一条裙子,披着宴会上不知哪位公子哥送的灰色西装外套,冻得直跺脚。
“脑袋都冻木了。”julia说,“给,刚刚走的时候厨师送来的,说是沈二少吩咐的。”
“你拿着吧。”晏宁把手缩在大衣口袋里不肯拿出来。
她比julia好点,可也没好到哪去,外面套一件大衣,里面是julia精心挑选的黑色礼裙,露一截小腿。
真怀念首都的暖气啊。
今年香港的冬天比往年冷,最近又遇上大规模降温,最高气温也不过个位数,天气潮湿阴冷,水汽和寒风一起往人骨头缝里钻。
晏宁在北京待了四年,北京的冬天和香港不一样,每天早上爬起来去图书馆的路上,凛冽干燥的北风刮得脸颊生疼,下起雪来毫不含糊。
晏宁忽然问:“香港会下雪吗?”
“你是文科生吗?港岛冇雪,下叉烧下番薯都不会下雪。”julia诧异地看她一眼,突然悟了,“你想看雪了?我懂,南方孩子都有这执念,我有一次去北京玩,碰上下大雪,红墙白雪,很漂亮的,乐得我在地安门大街上摔一大跟头。哎有空你带我去北京看雪吧?”
“行啊。”晏宁说,“我带你去后海滑冰,有那种五颜六色的自行车。”
一提到玩julia就兴致勃勃:“今年我们就去吧,你寒假是不是回北京?”
“是。”
的士到了,两人迅速滚进后座,julia把牛皮纸袋塞进晏宁怀里,她低头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打包盒,问:“走之前沈濯和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