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狠踢他一脚:“你才不正常。”
“想吃教工食堂了?”
“嗯。甜豆花,小笼包。”
“现在去?”
“那倒不用,你打你的球,我还不饿。”
吴欢听闻转身便要走,又被时愿叫住。他扭过头,眨着无知的双眼:“怎么了?”
“今天就你一个人打球?”
吴欢没听懂,张牙舞爪乱点一气:“球场不到处都是人嘛?”他反应几秒,坏笑着:“石哥马上来。想他了?”
时愿大大方方:“想了。”
吴欢踉跄一步,跑远些,乐不可支:“我石哥听到估计会做噩梦。”
“去你的。”时愿被成功逗笑。她眼神穿梭于校园内一张张笑脸,难掩艳羡。还是当学生那会开心啊,每天无忧无虑,最常见的烦恼莫过于食堂菜式敷衍,澡堂人满为患。
她噘起嘴,难得撒娇:【我想你了。】
方梨发来一条语音,“受什么委屈了?”
时愿接连听了好几遍,不由得眼眶泛红。她耸耸鼻子,强行停止消极情绪泛滥,【工作上的事。】
方梨哄着她:“聊聊?”
时愿对准话筒,胡言乱语十几秒后又取消,反复几次后索性作罢。能说出口的委屈都不叫委屈。“工作那些破事,不值得耽误你宝贵时间。”
方梨也不追问:“你好好的,不要为了破工作扫兴。我马上回家啦!”
时愿听着姐姐软绵绵的语调,心头泛起细蒙蒙的酸楚。原本坚硬外壳像是突然裂了道缝,露出内里的鲜红嫩肉,疼得人一个劲想哭。她硬生生憋回眼泪,浅抬双眸,跌入迟来人的目光中。
对方面露惊喜,大步走到她面前,“来看吴欢打球?”话音未落,他定睛几秒,敏锐地从时愿的笑容里捕捉到几分落寞。
时愿撇开视线:“嗯,待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你怎么了?”他蹲下身,微微仰视她,视线轻拂过她的泛红的鼻尖和眼角,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时愿意外被他轻易看穿,继续佯装无事,“过敏。”
石砚初才不会信这些,径直跑向篮球场,和吴欢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又朝其他人笑着招招手,小跑回来,“想去哪?”
时愿眼见他跑远又折返,唇角也随着他身影远近耷拉又扬起:“你今天不打球?”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开车兜风还是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