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阿姨笑意难收,随口问道:“喜欢猫?”
“嗯,可惜我过敏体质,养不了。”
“我儿子也是。”阿姨站起身,理了理裤腿:“他那天看我喂猫,还说改天把学校里的猫都抓去做绝育。”
“哈哈,他如果能抓到小霸王,算我输。”
“我也这么说,他偏不信。”阿姨笑眯眯的,麻利拾掇着塑料袋,“我去外院喂猫。”
“老师再见。”
不远处的吴欢早就等得满腿蚊子包。他不耐烦地抬起小腿,猛挠几下,“小霸王又生了?”
“嗯。”
“真能生。”
时愿陡然来了灵感,觉得来期以流浪猫狗为主题的播客也不错。
吴欢亦心不在焉,不时掏出手机看看,再面无表情地塞回口袋。
等到了地铁口,时愿毫不留情地戳破:“又给方梨发信息了?她不会那么快回。”
她望着吴欢那张阴霾不散的脸,“看到没,陷入爱情的人啊,连玩手机的自由都没有。在等回复的这段时间,你每分每秒都会备受煎熬。她为什么还不回我信息?难道我的信息不值得回复吗?”
吴欢无言以对,抱拳求饶:“姐姐,求放过。”
时愿拍拍他肩膀:“想开点。”
她顺着人潮往地铁闸口走,哼着歌,仿若是全天下最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幸运儿。
下一秒,时慧玲:【人呢?聊上了吗?什么时候见面?】
时愿不由得缩缩脖子,只觉时女士的手穿过手机屏幕,猛地揪住了她的后脖颈。
自由是什么
直到下个周五,时愿才想起没加相亲对象微信这件事。
对方的大嘴长颈鹿头像悄无声息地躺进了她的好友申请列表,笑得呆萌又猖狂,不忘备注:【人民公园相亲角。】
蛮好,开门见山。时愿干脆利落地通过:【你好,时愿。】
油猫饼:【你好,我是闫昱恒。】
时愿将手机重新倒扣在桌面上,没打算立即开聊。
相亲流程无非是:寒暄—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共同话题—隔空了解—排雷—试探要不要见一面—见面—再也不见。
前期文字交流颇为耗时,哪怕双方都抱着手机秒回,也至少得聊满几轮才会敲定下一步。
这场见不到面的拉锯战,近半数会平稳过渡到一起喝杯咖啡或吃甜品,剩下的则会因为对方莫名发来的裸拍、肉麻的情诗抑或不合时宜的男友口吻,戛然而止。
五分钟后,对方接连发来好几条信息。
时愿来不及细看,忙不迭回复:【抱歉,马上要开会。下班再联系。】,随即将手机调至静音。
她内心烦闷,一整早都在搜索近期大家对行业动态的分析,沉浸于论坛里的风吹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