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的话如同一柄大锤当头砸下来,赵云川嗓子紧,几乎说不出话。
看到他的反应,江淙心里便明白了。
她闭了下眼睛,却挡不住泪水汹涌而下,睁开眼睛时,视线已然一片模糊。
“云川,你告诉我,他说的是假的,”江淙抓住赵云川的手,“只要你告诉我,是假的,我都相信你,云川。”
冰凉的眼泪落在赵云川露在外面的手腕上,他觉得鼻子酸,那些无法流出的眼泪全都倒灌进喉咙。
“阿淙,他说的……”赵云川痛苦的别开视线,“阿淙,这件事,真的是意外……”
哗啦——
江淙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胸腔里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慢慢的放开抓着赵云川的手。
阿淙,不要!
赵云川眼睁睁的看着她从无名指上褪下戒指,却不敢出声阻止。
“云川,我父母出车祸后,是你以肇事司机的名义,给了我一大笔补偿款对吗?”江淙握着戒指,声音闷闷的。
赵云川点点头。
顾宴的目光落在江淙身上,看着她哭的抖,咬了咬牙,拼命忍下想抱住她的念头。
“你让玄屿送我出国以后,一直都在针对顾家和江家,对吗?”
赵云川还是点头。
“所以你父母不喜欢我,是因为江家人曾经做出那种事,而我是江家人,所以,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对不对?”
“不是的,阿淙,”赵云川走近两步,“我从来都没这么想过!”
可他不能否认,父亲的确是因为这件事对江淙有偏见。
“我知道了。”江淙抹了一下脸,朝他笑了笑。
她慢慢转身离开了树丛,走到松江边。
“阿淙!”
顾宴和赵云川同时追上来。
扑通——
江淙抬手,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什么东西随之掉进了平静的江中。
“云川,”江淙双手光溜溜的,只有无名指上有一圈明显的戒痕,“我们离婚吧。”
两周后,盛阳周家举行了盛大的典礼,周竟渊昭告天下,寻回了流落在外的小侄女,周淙。
江淙,不,现在她是周淙。
她最后一次出现在江城,是跟父母做最后的告别。
“妈妈,”江淙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我很听话的,我回到了爸爸的家,我现在,叫周淙,大伯和姑姑对我很好,哥哥嫂子也都很好,下周我就要去国外了,这次是大伯帮我联系的老师,他想让我再进修一年。”
“对了,我和他,”江淙顿了顿,声音带上了哽咽,“我说的是云川,妈妈,我和云川,我和云川终于离婚了,”这几个字说出来,江淙淙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