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原来是忠勇侯府的崔世子。”
连姨娘之子乔云乐刚挨崔帏之打不过一月,正是怒气难消的时候,如今在乔家的主场,她不免胆子大起来:
“看来崔家家风不严,竟然会教出你这样一个爬墙擅闯的登徒子!”
“我看连家家风也不怎样,让嫡女嫁人为妾,那妾身为外室不懂收敛,竟还蹬鼻子上脸,趁当家大娘子不在,让人来提亲。”
崔帏之站在墙上,破口大骂:
“一个外室,竟然越过大夫人随意决定嫡双的亲事,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吗!放眼整个京城,有你乔家这样由外室决定嫡双亲事的先例吗!”
“你!”
连姨娘差点被气晕,片刻后又哭了起来,推搡着周围的侍女:
“你快去叫主君来!”
“是!”那侍女匆匆下去。
崔帏之站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满匆匆赶到:
“原来是世子大驾光临。”
乔满说:“为何不走正门进来,要偷偷摸摸地爬墙?”
“哦,原来可以走正门。”崔帏之说:
“我还以为你们乔家有偷偷摸摸的惯例,所以爬墙进来,不然为什么一个姨娘,可以趁大娘子不在,随意让外男进来对乔家嫡双提亲?”
“。。。。。。。。何在和云裳的亲事是我决定的。”
乔满脸上挂不住:“世子你快下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百姓看的不是我的笑话,是你们乔家的笑话!”
崔帏之叉着腰,一口气说完,一个磕巴也不打:
“乔满!我之前尊你敬你,是因为你是云裳的爹爹,而不是怕你是太子太傅!现在你瞎了眼,竟然要把云裳许配给连何在这个狗都不要的东西,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要么今天你当着我的面回绝这门亲事,要么我现在就把云裳带走!从此以后,乔云裳就是我崔家的当家主母大娘子,是我的世子妃,死之后墓碑上也冠我崔家的姓,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乔云裳听见崔帏之竟然就这么和乔满对吵,还说要让他当世子妃,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要不是小牧扶了他一把,他都快坐在地上了。
“崔帏之!”乔满被骂的无地自容,气的胡子都不停颤抖:
“连何在虽然家世不如你显赫,但为人人品清正,老实诚恳,从来不出去逛青楼赌博,不喝花酒,不沾染不良习气。在国子监内读书时,也曾被众多夫子夸赞奖赏,日后进入朝堂定然仕途广阔,大有可为,平步青云,来日绝对不居于你之下。”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何在答应我,娶了云裳之后,绝对不纳妾不娶平妻不三心二意,只对云裳好!试问这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少放屁了,你我都是男人,你我心知肚明,男人的话有几个能信!”
崔帏之不顾墙下逐渐聚集看热闹的百姓,当场破口大骂:
“想当年你娶河清郡主的时候,难道没有发誓不纳妾?可你后来还不是把连姨娘抬成妾了!甚至还和他生下了庶长子!我告诉你,这天地下的男人要是有能力,恨不得把全天下好看的女子双儿都娶回家,婚前说的什么一生只娶一个只爱一个全他奶奶的都是狗屎,最后还不是婚后一个接着一个地娶,他连何在就算把□□那二两肉都割了也不会老实,除非以后挂在墙上!”
乔满被崔帏之骂的面红耳赤,忍不住道:
“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跳出来说要娶云裳,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我和连何在虽然同为男人,但也有不同!”崔帏之说:
“云裳心里有我没他!他心里有我,就应该嫁给我,而不是嫁给连何在!”
“你胡说八道!”连何在像是被刺激到了,脸颊通红,像是个被太阳晒久了的猪头肉,呼哧呼哧地喘气,额头上全是汗:
“我与云裳自幼相识,青梅竹马,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那你们去问啊,去问乔云裳心里到底有谁!他的婚事,自然是由他自己做主的!”
崔帏之提高声调,像是一个气势汹汹的小狮子,
“乔云裳!”
他说:“我现在就站在这里,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当着整个京城百姓的面,当着乔家众人的面,大声道:
“如果你说你心里有我,如果你说也喜欢我,那就算是现在天上下刀子,我也要把你娶回家!”
众人视线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乔云裳的身影藏在屏风后,影影绰绰,看不清晰。
小牧赶紧推了推乔云裳,急道:
“公子,快点说话呀。”
他说:“我平日虽然不喜崔公子,但是他好歹比那个连何在俊美不少吧!公子你还在犹豫什么!”
乔云裳用力摇了摇头,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绞烂了,心中纠结不已:
“可是,我的脸。。。。。。。”
他捂着额头,心中犹豫,迟迟不敢吭声。
一旁的连何在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乔云裳说话,心中一喜,像是有了底气一般,挺起微凸的油肚子,昂首挺胸道:
“你看,云裳不喜欢你!他都不说话!”
崔帏之沉默片刻,随即倏然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屏风后的乔云裳。
乔满见状,也开了口,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