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序凝在原地,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不回来了?”
他想过时晚星嫁人之后的生活,无非是不住在家中。
沪市豪门都是一个圈子,时晚星又那么黏他,无非是见面次数少了些。
却从未想过她会横跨另一个国家,再也不回来。
两人之间的联系,就这样轻易地被斩断。
除草工抬起头,“哎呀”一声。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要帮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不用。”
时淮序大步离开,伸手去拿烟,点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
作为时氏集团的总裁,他很少有后悔的时候。
可这次,一个“悔”字直直贯穿胸膛,五脏六腑都发疼。
指间猩红的烟火渐渐黯淡,直至一支烟抽完,时淮序才冷静些许。
一定是顾斯屿逼着时晚星离开的,时晚星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沪市,离开他?
他把烟碾灭,给时晚星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却是顾斯屿低沉的男声:“找晚星有事?”
时淮序准备好的话堵在喉咙,不悦皱眉:“和你没关系,让晚星接电话。”
连时淮序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特意咬重了“晚星”两个字。
仿佛是在宣誓主权。
顾斯屿轻笑,似是夹了几分讥嘲的意味。
“我是晚星的丈夫,怎么和我没关系?”
握着手机的手一怔,时淮序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接受这个称呼。
“你们在哪?”
顾斯屿没回答:“晚星在睡觉,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电话被挂断,时淮序却依旧怔在原地,紧紧握着手机,额角突突地跳。
寒风吹过,灌进时淮序的领口,直直吹进心脏,连血液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