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序呼吸一滞。
往日的记忆随着时晚星的出现如潮水翻涌而来。
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自己是做梦了,就像三年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只要天亮梦醒,时晚星就会消失。
一寸寸走近,直至时淮序站在时晚星面前,才确定时晚星真的回来了。
他喉咙干涩,眼尾染上一抹绯色:“晚星,好久不见。”
时淮序曾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在时晚星离开的这三年,他用工作填满时间的空隙,麻痹自己。
他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
可是当时晚星真正站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
魂牵梦萦的,自始至终只有时晚星一人。
三年过去,时晚星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她的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印着两个梨涡。
可时晚星身上却不是时淮序熟悉的香水味,齐腰的长发也被剪短,披在肩上。
就连时晚星常坐的车,也从时淮序的宾利换成了顾斯屿的库里南。
从前看时淮序的时候,时晚星总是小心翼翼的,只一眼,就很快垂下眸子。
这一次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看他,不带任何爱慕,只是平静地去看他。
“这次回来,是为了拿回之前没能拿走的东西。”
今年的冬天很冷,可时淮序的血液却是滚烫的,一路烧到眼眶。
他想过很多次和时晚星的重逢,想过很多要说的话,可话滚了几圈,最后说出口的却是:
“这次回来就别走了。”
时晚星摇摇头:“学校只放了两个月的假。”
顾斯屿摇下车窗,眯眼笑着:“别叙旧了,德国和国内七个小时时差,我们着急回去休息。”
莫名地,时淮序想起三年前自己打过去的那个电话。
那时候的德国是晚上,而且是顾斯屿接的电话,说她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