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朝辞猛地抬起头看向长公主,他双眸惊恐地睁大,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浅浅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长公主看着穆朝辞震惊的模样,挑了挑眉。
“哦?你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他要是知道,根本不会留下苏海棠腹中的孩子!
此时无边的悔意已经快把他淹没,他心底十分恐慌。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生命里逝去了。
他记得浅浅走之前还说她来了月信。
如果她是怀孕了,那……那……
穆朝辞不敢想,他一直以为她苍白的脸色是因为月信的原因。
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怀孕。
他都做了什么啊!他该死!
穆朝辞对着长公主重重地磕着头:“求长公主告知浅浅的下落。”
长公主摇了摇头:“她只是同本宫要了和离圣旨,至于她要去哪里,本宫也不知道。”
她没准备告诉穆朝辞,她已经给了沈清浅新的路引,就让他慢慢找去吧。
她这一生,生于皇家,困于皇家。
她也曾像沈清浅那般鲜活过,她一点点看着鲜活的沈清浅被这四方宅院磨去了棱角。
她不想沈清浅同她一样,她想成全她的心愿。
穆朝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公主府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好冷。
身上的寒气就连那阳光也驱不走。
他蹲下身子,抱着头,坐在公主府门外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清浅,他后悔了,你能不能回来?
下人回禀长公主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把他丢远点,莫脏了本宫门前的路。”
公主府的侍卫把果真依言把穆朝辞架起来扔到了大路上。
一辆马车经过,来不及勒马。
马蹄踩到了穆朝辞的腿上,他闷哼一声,倒在了路边。
此后,上京民间总有传言,说忠义侯府世子当街被马撞哭了。
上京城里的事,沈清浅不知道,她此时正在认真捯饬着田里的药材。
许知灿支着下巴趴在窗边看着在外面忙碌的沈清浅,眼里闪过丝丝趣味。
这女人明明十指不沾阳春水,侍弄起药材来倒是有模有样。
开始他还担心沈清浅追问他的来历,这些日子下来,她除了那日问了他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提过。